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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心口那道疤,“这是箭伤,在心口窝!”
再偏一寸,再深几分,他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信里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虽然只给她寄过五封信,但那伤疤很陈旧,一定是在最后一封信前挨的。
“打仗都是这样,有些人胳膊断了、腿断了、命没了,我这些都是能痊愈的,不算重伤,干嘛告诉你?到时你吃不下睡不着,在家干着急。”
陈君迁笑着擦去她的泪,指着心口那道疤:“就凭这个,咱们在上京的大宅子就有了。”
那是他在打祁州时为薛义挡箭留下的,箭头离心脏不过寸许,就如沈京墨所想,再深一点,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沈京墨又生气又心疼,拍掉他的手,轻轻抚上那处伤:“我不要你拿命换什么大宅子!
命没了谁去住!”
她像是哄不好了,眼泪又掉了下来。
陈君迁却一反常态,不但不哄劝她,反而添油加醋:“我要是死在战场上,你就拿咱俩的婚书去找薛义,别浪费了我拿命换的大宅子。
你自己住,然后找个白白净净清清瘦瘦对你好的,改嫁。”
沈京墨一愣,气得一连踢了他好几脚:“陈君迁你什么意思!”
陈君迁挨了踢,脸上却笑得更欢了,抱住她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咬了一口她红艳的唇:“刚不是还要与我和离?说什么最不喜欢浓眉大眼个子高的,喜欢温声细语的小白脸?”
他话题转得太突然,沈京墨怔了一瞬,下意识想要说自己那时都是胡说的,可又不想让他得意。
“对呀!
我就是喜欢白净的!”
“那我答应让你改嫁,你怎么还要踢我?”
“你!”
沈京墨气得不行,原先对他那点心疼瞬间就没了,只恨不得再踹他两脚,脑海中飞快想着理由,“你……你死了我这两年素不就白吃了!”
陈君迁听完却是笑得更得意了,低下头来不容她躲闪地吻她。
“没白吃,我心口中箭都活下来了,都是你和山神奶奶保佑,”
他边吻她边狠道,“你这么保佑我,我肯定能长命百岁,你这辈子都别想改嫁小白脸,想都别想。”
沈京墨被他亲到脑袋发懵,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陈君迁就飞快地取来鱼泡,又缠着她来了一回。
这次在床上,床帐放下来遮去些许阳光,沈京墨就没那么害羞了,紧紧抱着陈君迁的背,手指去摸索寻找凹凸不平的伤疤。
他不让她看,说明背上的伤比胸前还要多。
她才碰了两下,陈君迁就明白了她的意图,握住她的两条腕子举过头顶,再也不肯让她摸一下。
沈京墨挣扎几下,终究不敌他的力道。
等到床帐停止晃动,她早已精疲力尽,手连动都不想动一下,枕在他手臂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夏季天长,两人一连折腾了两回,日头还是高高的。
陈君迁陪着她小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凝视着她的睡颜,只觉怎么都看不够。
半晌,见天色还早,他钻出床帐,去找唐县令说些事情。
她给他准备的衣裳搭在椅背上,很合身,料子是长寿郡里能找到的最好的,绣活更是顶好。
陈君迁换好衣服,用她梳妆的铜镜照了两下,眼前却又浮现出刚才镜中的画面,他的手扣住她雪白的细颈,与她密不可分。
衣领有些发紧,他整理好衣襟,走回到床边,轻轻吻了吻她的脸-
夕阳西下时,沈京墨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拨开床帐,屋门紧掩着,陈君迁不在屋中。
浴桶已经搬了出去,地上潮湿的水痕已经干透了。
窗户开着一条缝,金红的晚霞下,晾着一个半干的鱼泡。
沈京墨脸色又是一红,扯过薄被裹在身上,去柜箱里翻找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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