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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敢多做逗留,只看了片刻,又冲赵骋抱了抱拳,继而转身离开了。
天色不早了,唐妧自然没有再留下来的道理,便也跟谢家父女告辞。
唐妧踏出知州府大门的时候,沈铭峪就等在外面,正在跟唐府车夫闲聊。
沈铭峪一袭青袍着身,身姿秀如翠竹,立在马车边,俊雅的面上笑容温和,一行一举,无不透着书卷气。
没有侃侃而谈,只偶尔笑着回车夫几句,通身气质倒不像是出身市井的小民,而是世家公子,难怪谢六小姐会看上他了。
这样一想,唐妧忽然觉得有些自卑起来,她配不上他。
沈铭峪虽然在跟唐府车夫闲谈,但是余光却是一直瞥着知州府门口的,瞧见了熟悉的身影,他立即朝唐妧走来。
“妧妧,我中了解元,我没有让你失望。”
沈铭峪今天实在高兴,虽然考完试后他就知道自己肯定能够得中举人,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能够考得第一。
此刻天色已经晚了,西边最后一抹晚霞退了下去,天幕渐呈黛青色,路上行人也越来越少,唐妧左右看了看,对沈铭峪道:“你娘肯定在家等着你,先上车吧。”
说罢,唐妧率先往马车方向去,在秀禾搀扶下,上了马车。
唐妧让沈铭峪共乘一辆车,沈铭峪心中自当开心,不过顾及着她的清誉,也只是坐在外面。
“妧妧,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对菊花很有研究?”
沈铭峪侧身坐在外面,侧面对着车前的布帘,目光落在布帘上。
“谈不上研究,只是女孩子哪有不喜欢花草的。
我早就听说了知州府里的花好,今天刚好有机会见一见。”
谢静音今天的小计谋,她此刻却不好跟沈铭峪说,只能暂时憋着。
唐妧端端坐在车内,想着方才在知州府生的一些事情,总觉得心绪不宁,似乎是有大事要生一样。
她无端看了陌生男人身子,谢静音又故意在她跟前表现出对沈铭峪有意思,而沈铭峪高中解元后,谢知州对他如此器重,竟然亲自唤他去府上说话。
再加上,沈家夫人从来对她的态度都是颇为疏离冷淡的,如果沈夫人见有更好的儿媳妇人选,她定然会逼着儿子另娶。
沈铭峪幼年丧父,之后便与母亲跟胞妹相依为命,是出了名的孝子。
如果他的母亲逼他,他会不会……
唐妧情绪有些低落,但她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如果她跟沈铭峪的婚事得不到沈夫人认可的话,她不会让沈家母子兄妹为难。
唐妧心情不太好,回了家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丫鬟来唤用晚膳,她也以累为由,没有去。
一个人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索性爬了起来,点了煤油灯,靠坐在窗户边做簪子。
“姐姐,你没有吃饭。”
唐阿满被兄长抱着,趴在窗台边,白胖的一双小手朝姐姐够来,“阿满给姐姐送饭来吃。”
唐家长公子唐锦荣,二九之年,生得高大俊朗,此刻正抱着小妹妹。
见小妹妹要爬窗户,唐锦荣笑着弯下腰,托着小丫头胖身子,把她送到了屋内唐妧怀里。
哥哥随父亲出远门跑货,有些日子没回家了,唐妧见到哥哥,心情好了很多。
“阿满胡闹,哥哥也任着她胡闹,爬窗户算怎么回事。”
唐妧说归说,可小脸只板了一会儿,就绷不住了笑起来,见哥哥推门进来,她抱着妹妹迎过去,“让我瞧瞧,哥哥出门一趟,是不是又结实了。”
“娘说哥哥是大人了,该娶媳妇了。”
唐阿满小胖身子缩在姐姐怀里,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戳着哥哥笑。
阿满还小,唐家夫妇闲聊起长子婚事,也没有避讳,所以就叫小丫头听进去了。
小丫头打从落地,几乎都是姐姐一手带大的,所以跟姐姐感情最好,平时从爹娘那里听来什么,都跟姐姐说。
提及婚事,唐妧脸红了一下,就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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