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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还没出口,燕王早已警觉,身形尽力一偏,一缕锐风擦肩而过,劲力渗入“肩井”
穴,燕王半身酥软,剑招为之一缓。
明斗随手带动长鞭,燕王虎口热,宝剑险些脱手,当下挥掌拍出,明斗举掌相迎,啪啪啪,掌力相交,燕王只觉对方的内劲好似一堵石墙,屹然不可撼动,他心中凛然,慌忙运气抵住,如此一来,出剑更是迟慢。
明斗趁势进击,软鞭连缠带绕,一鞭紧似一鞭。
燕王上下遮拦,步步后退,待要挥剑还击,“滴水劲”
又接连而至。
论兵刃,燕王的剑法胜过明斗的软鞭,但论徒手功夫,太昊谷的“拂影手”
仍是不如东岛的“鲸息功”
。
两人各有长短,互有攻守,你来我往,一时难分高下。
郑和看得心惊,转头看着乐之扬,脸上流露恳求神气:“仙长……”
乐之扬应声回头,郑和迟疑一下,小声说道:“殿下万金之躯,还请、还请想个法子……”
乐之扬见他虔诚模样,心里闪过一丝嫌恶:“这人样样还好,就是奴才气太重。”
转眼望去,冲大师与道衍陷入僵持,道衍招式百变,身如游龙,足下一抬,人已落在丈许之外,身子一晃,又绕对手转了数圈,无论挥掌出腿,半途中要换七八个方位,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叫人猜不透他到底从何处下手。
乐之扬暗暗嘀咕,身为席应真的大弟子,道衍的武功路数和老道士大不相同。
席应真闲云野鹤,飘逸冲和,不带杀气;道衍却是退如疾风,进如奔雷,招式与师尊似是而非,处处透着奇诡。
反观冲大师,以拙制巧,以静制动,出手漫不经意,招式恰到好处,举手投足之间,“大金刚神力”
自然出,前劲未消,后劲又起,势如波涌海立,在他身边化为障壁,任由道衍变化如龙,也无法逼近他身前数寸。
乐之扬看到精妙之处,只觉一阵后怕;论武功,冲大师远在他之上,能够屡次从他手下逃脱,只能说是老天眷顾,绝非人力所能办到。
再瞧他人,竺因风跃跃欲试,古严手挽毒蛇,两人一左一右地守在晋王身边。
晋王端然静坐,盯着燕王目不转睛,脸上似笑非笑,看来十分和善,只有两眼间或一轮,眼底里透出一股说不出乖戾。
乐之扬寻思:“老小子六亲不认,分明动了杀弟的心思,燕王微服出行,死在这儿也无人知悉,嗯,他若死了,也得杀我灭口。”
连转几个念头,乐之扬拿起一双象牙筷子,笑嘻嘻站起身来,轻轻跳过桌案,一阵风冲到明斗身边,笑道:“戳狗眼!”
筷子闪电递出,插向明斗的双眼。
明斗身经百战、阵脚不乱,手腕陡然一翻,软鞭从下方直窜上来,啪,凌空抖个鞭花,刷刷刷缠向筷子。
“呵!”
乐之扬一扬手,两根筷子乍分乍合,猛地夹住软鞭的鞭梢,“夹你的狗尾巴!”
“呸!”
明斗又惊又怒,慌忙运劲夺回,“你他娘的才是狗……”
两人同时力,软鞭绷得笔直。
燕王挥剑赶上,刺向明斗的手腕,明斗进退两难,蓦然放开软鞭,呼呼两掌,分别击向燕、乐二人。
竺因风和古严齐声断喝,双双扑向乐之扬。
乐之扬拈起软鞭,转阴易阳,内劲注入软鞭,嗖地画一个半圈,向竺因风当头抽下。
竺因风偏头让过,反手抓向软鞭。
燕王长剑一摆,闪电削他手背,竺因风匆忙缩手,这时乐之扬抖手扬鞭,鞭梢画了个圆圈,毒蛇似的点向他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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