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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斗大怒,“你要过河拆桥?”
冲大师冷冷道:“你连晋王也想杀,还有脸回去见他?”
明、竺二人一时默然,冲大师步子匆匆,很快去远。
寂静时许,明斗才说:“竺老弟,大和尚说得对。
你我跟他不同,都不是当奴才的坯子,晋王那个庸才,不值得咱们效力。”
竺因风道:“说的是。”
明斗又说:“你我再去附近搜一搜,也许密室不在这儿,而在别的地方,再说既然来了,不可空手而回,找不到狗皇帝,找几样大内的宝物也是好的。”
“说得是。”
竺因风吃吃笑,“那狗皇帝病恹恹的,料也活不了几天,大和尚自以为是,让他们鬼打鬼好了……”
两人说说笑笑,去得远了。
乐之扬不胜鄙夷,寻思这二人宵小鼠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冲大师瞎了眼,才会拉他们入伙。
想着伸手去摸机关,想要打开石板,忽听朱元璋说道:“不能出去!”
“为什么?”
乐之扬奇怪问道。
朱元璋沉默一下,说道:“也许他们假意远去,其实躲在一边窥视。”
乐之扬心头一震,寻思此事不无可能,姜是老的辣,朱元璋当真心思缜密,当下说道:“那么再等一阵子……”
“等不得。”
朱元璋决然道,“此间不可久留,马上带我出宫……”
“出宫……”
朱微怯生生问道,“怎么才能出宫?外面都是三哥的人……”
“三哥?”
朱元璋哼了一声,阴森森说道,“微儿,记住了,从今往后,你没有什么‘三哥’!”
朱元璋起兵以来,从未落入如此绝境,更别说反叛他的竟是亲生儿子。
知子莫若父,晋王阴蓄异谋、志在皇位,朱元璋并非一无所知,只不过晋王阴谋为体、胆识不足,当年北征蒙古,燕王、宁王均有战功,只有晋王晚出先退,无功无过,颇有纵敌自保的嫌疑。
朱元璋震怒之下,多次下旨斥责。
故而在他看来,晋王既无胆子,也无能耐,任他如何折腾,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万料不到,这孽子贼胆包天,敢在自家寿辰动手,而且胃口极大,非但挟持自身,更要将皇族一网打尽,若其当真得逞,江山易主也不过是一个昼夜的事情。
想到这儿,朱元璋心跳加剧,手心里握了一把冷汗。
换了他人,遭逢如此剧变,要么一命呜呼,要么心灰意冷。
可是朱元璋一生好斗,事情越凶险,越是激起他心中斗志,至于和平安乐,反倒百无聊赖,晋王的谋逆固然让他伤心,可也只是一时半会儿,难过劲儿一去,满心只想着如何克服危机、渡过险难,至于亲情纠葛、病魔缠身,尽是细枝末节,全都不在他的心上。
“顺着石阶走。”
朱元璋慢吞吞地说道,“这是一条暗道。”
乐之扬和朱微均感讶异,两人黑暗中互握一下手,连连不舍地分开。
乐之扬背起朱元璋,顺着石阶向下行走,下方湿气更浓,夹带一股浓浓的土腥味儿。
走了片刻方才见底,乐之扬粗略估算,此处距离地面足有二十余丈,两侧均是长条砂石,堆砌齐整,伸手一摸,冰冷潮湿。
“放……”
朱元璋嗓音嘶哑,“放朕下来。”
乐之扬忙将他放下,朱元璋背靠石壁,猛地咳嗽起来,咳得声嘶力竭,似要将心肝肺腑一股脑儿牵扯出来。
朱微慌了手脚,上前拍打他背,可是全无用处。
乐之扬拨开朱微,将手按在朱元璋后心“至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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