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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风却轻易认同了我的观点。
“他现在在哪里呢?”
我很得意,居然无意识问出了一开始郁风问我的问题。
这时有服务生过来提醒我们,两点要打烊。
我对郁风说,走,换个地方。
cafe&e出来就有24小时便利店,我们走进便利店,里面暖气开得很足,店员正在柜台后打盹。
我要了两杯银耳炖雪梨,两只烤红薯,我们坐在角落的白色塑料小桌接着聊。
我抛弃刚才的问题,换了一个问:“你说前阵子见过他?在哪里?”
“就在成都。”
“噢,他来成都做什么?”
郁风喝多了酒容易感到口渴,他一口喝光了银耳炖雪梨里所有的液体,那些昏浊、黏稠和泛黄一股脑灌进他胃里。
他对我的问题表现出轻微烦躁,许久不做答。
24小时便利店用的顶灯亮白晃眼,我猜色温得超过6000开,更适合严肃专注的工作,不适合我们的闲谈。
我的朋友在这种灯光下颇像一尊石膏雕塑,因为他脸蛋白皙、干燥,眼睛因醉酒而空洞。
郁风不是一个笨嘴拙舌的人,他总条分缕析、就事论事,从不把“自我”
作为叙事的主体,他会为了修建学校与人据理力争,也会把柑橘的种植技术讲得头头是道,但他很少用到这种表述:“我觉得、我喜欢、我认为、我反对、我想要……”
。
我把我此刻对他沉默的不满直接告诉他,然后说:“许远和你不一样,他哪怕不得不照做,也必须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
他好像性格蛮强的,脾气也不小。
这样好,活着不憋屈,把话说出去就像把包袱丢出去,心里轻省些。”
郁风轻轻笑了笑,“这样就是好吗?轻易地把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把包袱甩到听的人身上,自己轻省了,然后嘴巴一抹说自己随便说说……”
我问:“你是说许远吗?他对你说了什么。”
郁风把剩下雪梨和银耳的塑料杯丢进垃圾桶,沉沉的“咚”
的一声,把打盹的店员吓了一跳,惊恐地望向我们。
“他到成都找我……他说:郁风,要不我们试试吧。”
我那小心翼翼的猜测在这句话后得到了完全的证实,许远和郁风这对朋友,他们的关系不止朋友那么简单,在郁风发错消息时、认真听我谈论许远时、以及见到我头像时、三年来每个节日来临时,草蛇灰线、伏笔多年,他对他的暧昧贯穿始终。
我终于剥开了郁风深藏的情绪,名为“伤心”
。
朋友们,我和郁风的这次见面和谈话还在继续,我们在便利店里聊到了天色发青,但我怕这样写下去你们会感到倦怠无趣,所以接下来我们换种说法,切到主角的视角去,就从郁风和许远最近一次重逢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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