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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风说:“就是直接踢一脚这儿吧。”
“你脚怎么这么痒,什么都想踢。”
“那你自己弄。”
许远用手掰了掰脚撑,不敢用力,怕没弄对把它掰断了。
整了几分钟还是没整明白,他喊郁风:“芋头,那边有个大爷骑车过来了,你快拦住问一问!”
郁风骂了一句,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拦住大爷。
说了两句走回来,他爬上货车,“让开。”
然后扶着车头,一脚踹在脚撑上,脚撑转了九十度,“腾”
一声把车完美立住。
“说了踹一脚,你还不信。”
“操你踹轻点儿啊……”
还是有点不满,“我觉得还是该用手掰,就是大力一点。
用脚太不礼貌了……”
郁风懒得理他,坐下,靠在围栏上拿出合川桃片吃。
吃了一会儿问:“喂,刚才车要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开,反而往车底下钻?脑子有病?”
“你才有病,我怕车砸地上砸坏了,我垫一下,你看一点儿没蹭掉漆。”
“脑子有病。”
差不多两点一刻,大家开始陆陆续续回来,围着自行车啧啧称奇,一个个羡慕成了柠檬。
卓扬清也买了不少东西,两手都没空着。
他看过了自行车,嘱咐许远路上把车扶好,别倒了或者溜走。
“芋头,你帮他搭把手,至少两个人扶,扶车架!
别扶轮子傻小子!”
这一趟许远来时很高兴,回去时更高兴。
道路两旁金灿灿的油菜花田里,有小孩在田埂上飞奔着放风筝,许远透过车架构成的三角形看着他们。
那是他人生中必不会忘记的画面之一。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不等讲台上的老师宣布下课,班上就发出稀里哗啦收拾书包的声音。
老师照旧兴味索然地合上课本,夹着尺子走了。
这时班主任秦老师突然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乓乓拍了拍桌子:“等一下!
说个事!”
同学们挎着书包看向她。
“下周学校要组织中考一摸考试,让大家提前摸一下自己的底。
周五不上课,挪到清明节去补。
好了就这事,走吧!”
这下大家不急着走了,发出一片不满的嘘声,有个超哥冲秦老师喊:“能不能不一摸啊,我想直接十八摸!”
顿时哄堂大笑。
秦老师板着棺材脸,脚尖朝教室门转了半圈儿,到底没有直接冲出门,她乓乓拍桌子,冷飕飕地说:“中考考不考是你们自己的事,将来是要饭还是捡垃圾也是你们自己的事,我管不了。
就求你们一件事,要饭别要到我家门口来,行吗?教过你们我嫌丢人。”
班上又是一片没心没肺的嘘声。
都快毕业了,他们对老师对学校的不屑基本上不用再收敛,反正将来走出社会大家都是一样的社会人,老师再也没资格教训他们。
赵可人在座位上戴着耳机线慢条斯理地补妆,补完一回头发现许远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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