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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宁专心地挑花,云淡风轻的声音却是一把利刃,直刺他的心窝。
不单单是耀哥儿中毒那件事,那两年,每次发生了类似的事,他都无条件地认定是她做的。
无论她如何解释,甚至是哭着恳求他相信自己,他只相信苏采薇,相信陆老夫人。
那时,沈昭宁天真地问: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苦苦地哀求他的一丁点信任,得到的是他变本加厉的糟践。
一个憎恨你的男人,又怎么会相信你呢?
陆正涵虽是一脸的怒意,但也不由得想起三年前件事。
当年,人证物证齐全,虽然他没有彻查,但也没冤枉她。
今日他已经放低姿态,她却旧事重提,还骂他没脑子。
他好歹是户部侍郎,若没脑子如何在朝堂立足?
陆正涵的怒火蹭蹭地窜到头顶,突然跨步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
「你休要以为我有求于你,我就会投鼠忌器,事事迁就你!
」
「你迁就我什么了?」沈昭宁平静无澜地看他,但眉骨不争气地酸痛起来。
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
他说的话言犹在耳,他却转头就忘。
是她低估了他的冷戾无情,是她拎不清,对他抱有一丢丢的期待。
咎由自取。
「我……」
陆正涵想了又想,搜肠刮肚,眼里的怒意几乎喷薄而出,「昨日你故意说那些话气晕母亲,我并未罚你,对你已是网开一面,这不是迁就吗?」
一次迁就,这贱人就翘尾巴,得寸进尺。
她就是欠毒打!
沈昭宁的眼梢飞落一丝冷笑,「我实话实说,老夫人听不得那些话,是我的错吗?难道我要跟她说,我答应你,会教导耀哥儿写字吗?」
无论她怎么说,老夫人都会动怒。
至于晕不晕,不是她操心的事。
只能说,老夫人气晕了,是报应。
「母亲最看重耀儿,你说那些话就是别有用心。
你休要否认!
」陆正涵阴鸷地眯眼,每根发丝都染了戾气。
「三爷醉醺醺地回来,苏采薇说我把老夫人气晕了,还提醒他不要打我,三爷受了刺激,发狂地打我和紫苏。
」沈昭宁一字字说着,语声细弱,却如宝刀出鞘,嘶鸣铮铮,「苏采薇挑唆三爷打我,你也休要否认!
」
「薇儿说的是实话,她是规劝……」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她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心里只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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