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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瑛颔首,便提裙进了陵阳殿。
她在陵阳殿外又等候了一会儿,才被宫人领进正殿面圣。
一进去,看到裴珩与谢瑾都在。
两人挨坐得很近,几乎是贴在同一张椅上,完全不像外头所传言的那般「兄弟不睦」。
她一一叩拜:「臣妇谭瑛,见过皇上,见过大殿下。
」
裴珩:「不知谭夫人专程入宫,所为何事?」
谭瑛从袖中取出那枚玉镯,双手奉上:「这是皇上赐给府中舞姬的玉镯,臣妇特来奉还。
」
裴珩微愣,那日宴上,自己何时赏赐过舞姬东西?
连看都没正眼看过她们一眼。
于是他又暗掐了谢瑾的后腰一把,料定必是他狐假虎威搞的鬼。
谢瑾轻咳忍着没作声,面上淡然对着谭瑛道:「既是皇上亲赐的,夫人又何必专门还回来,让她收着便是了。
」
谭瑛无奈轻笑:「满建康皆知,当日是殿下收了妾身的这只天山翠玉镯,充作军饷。
可如今这镯子又重新出现在相府,还赐给舞姬招摇过市,不就是为了逼妾身来见您么?」
谢瑾正要解释,却被裴珩抢过了那得罪人的话头:「瞒不过谭夫人心思敏捷。
朕的确是想以此镯为信约见夫人,可实在没想那么多,并非有意令夫人为难。
」
谢瑾在旁默然听着,捧着杯盏饮下一口热茶。
谭瑛嘴角微沉:「今日,皇上和殿下有什么话,不妨请直说。
」
裴珩与谢瑾又彼此对视了一眼。
还是由裴珩先开了口:「谭夫人当日以三千金在城楼上抛洒诗帖,有胆魄有手段,也有为国为民的忠义,所以朕想请夫人,为国锄奸惩恶。
」
谭瑛细眉轻拧,迟疑了下,说:「皇上怕是有所误会,臣妇不过一深闺妇人,相夫教子才是本职,惩奸锄恶这四个字,实在是有些远了。
」
裴珩多了几分压迫感:「谭夫人应明白,朕说的是什么。
」
谭瑛虽看着文弱,但并未有一丝惧怕屈从:「臣妾明白,可正是因为臣妾明白,才不好先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若皇上没别的吩咐,臣妇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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