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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哥」差点让谢瑾的脸颊渗出血。
他怕自己要沦陷失智,便先说道:「阿珩,我有话想与你说……」
「你说便是,朕听着。
」裴珩的动作却没停,硬生生让谢瑾手心攥着被褥,呜咽失声了片刻。
谢瑾适应了会,才语气虚浮说:「这次,我去巴岭,遇到了一个山匪,叫陈利生。
」
裴珩记不得这个名字,不堪的心思只专注在谢瑾身上,气息急促:「……嗯?」
「他跟我说,他从前在楚烟楼见过你,还对你……动过手。
」
谢瑾深陷情欲之中,只能尽力将话说得轻柔平稳,可落在裴珩耳边,还是犹如千钧之锤。
裴珩当即一僵,连动作也停了。
他顿时不敢看谢瑾。
「你都……知道了?」
谢瑾心中一滞,忙道:「阿珩,那人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
」
裴珩听见他为自己报仇杀了人,眉宇间又有些难以置信,抬头缓缓看向谢瑾。
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此刻藏着极为尖锐的东西,又那么易碎,犹如一把淋了血的碎瓷,再向一步,便要挫骨扬灰了。
只肖那么一眼,便直击穿了谢瑾的心脏。
谢瑾不忍细读,一路上的牵肠挂肚,终是在此刻无处可藏。
他不知该如何为裴珩分担,只能将柔软掌心落在他僵硬的后背上:「对不住……我并非有意提及你的伤心事,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介意那些过去,那些苦你本就是代我所受,今后,也不必在我面前隐瞒逞强——」
裴珩微怔,冷意流转到眼尾,渐渐淡了。
他喉间一哽,看了谢瑾一会,身子放松下来,忽说:「其实在楚烟楼那半年,也并非全是伤心事。
」
谢瑾呼吸一紧。
想想也是,毕竟楚烟楼是风月场,是个快活地,运气好的话,许能遇到对他温柔的,或是出手阔绰的客人,不至于都是都陈利生之辈。
「嗯。
」他欣慰应了声,心里又止不住泛上一股淡淡的酸涩之意。
裴珩靠在了谢瑾的怀中:「哥,还记得朕问你,第一次见朕的事么?」
谢瑾想了想:「嗯,记得。
」
裴珩:「那你可知,朕初见你时,又是什么情景?」
谢瑾:「不也是在长昭殿那次么?父皇将你带到大殿上,与百官相认。
」
裴珩很轻地笑了下,掀起眼皮望进谢瑾的瞳:「十二岁朕被谢茹卖进楚烟楼后,就见过你。
唯独那一日,朕心中是欢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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