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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扎在敦州与北朔正面对抗的正是鲁家军。
鲁二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回京,必是北朔那边有了消息。
他不顾咳嗽,随意披了件衣服,便立刻赶去延嘉殿议事。
「末将鲁瑶,见过皇上。
」鲁瑶没想到裴珩这么快就来了,正要跪下行礼。
裴珩脚下如有风,掀袍坐了下来:「不必虚礼,说事。
」
鲁瑶会意,敛目道:「皇上,北朔前日送来一名人质,想以此劝我们退兵。
父亲觉得此人或许关键,怕途中出什么意外,便命我亲自将他押送回京交给皇上。
」
「人质?」裴珩挑眉:「什么人质?」
鲁瑶向身后副手示意,很快便将一名被捆绑的男子带上了殿,逼他跪在了御前。
龙座上的裴珩不由微微前倾,狐狸眼一眯,看似漫不经心,可眼底暴雨狂澜已至,扶手间的五指不由攥紧,冷嗤道:「是你。
」
秦焦跪地不言,对着龙座露出了一分鄙夷漠然的笑。
鲁瑶又道:「皇上,据北朔使臣所述,北朔朝廷不知谢瑾殿下的去向,可在大都时,秦焦一直伴随殿下左右,自他半年前离开大都后,也不知所踪。
此次是因他的母亲死在大都,前些日子他偷偷跑到大都祭拜先妣,这才被北朔的官兵逮到了。
」
裴珩已步下龙座,走到秦焦面前,冷酷的声音透着一丝狠,懒得同他半句废话:「他在哪?」
秦焦傲慢浮现,不予理会。
裴珩的金靴便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脑袋上:「他丶在丶哪!
」
秦焦的脸几乎要被踩进地里,面容扭曲变形,牙齿都用力得咬出了血,却还是瘮人而冷静地笑了起来:「十五年前为打消先帝无端的猜忌,保你的皇位一世安稳,他忍辱含垢服下了大还丹,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你还有脸问我……他在哪?」
裴珩绷着下颚,只觉得脑后又被猛敲了几下。
他也看得出秦焦是在有意激怒自己。
他逼着自己恢复几分理智,抓住了秦焦话里的错漏:「别忘了你是叛国之贼,但凡你敢踏入雍境一步,必然得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活,何必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离开大都呢?」
「秦焦,你身为人子,连你母亲的坟都不敢迁回故土,可见,是个没骨气的孬种——」
秦焦被戳了下软肋,愤然一噎,牙上的血从嘴角狼狈地渗了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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