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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白晃了下手吸引回岁淮的视线:“大拇指,不影响写字。”
岁淮把抽的几张纸巾给他,“流血了。”
“血多,留点儿好。”
岁淮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周聿白笑了一声:“我是伤者,你怎么还骂人呢。”
“就骂你怎么了,”
岁淮板着脸,嘴上咕哝着骂周聿白眼神不好,切个菜都能割伤,手上动作倒是耐心得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然后低头,嘟起嘴巴吹了吹,“疼不疼啊?”
周聿白:“不疼。”
他收回了手。
岁淮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有些失落,装作若无其事地“哦”
了声。
一场闹剧算是和好的台阶。
那场只有岁淮一个人的别扭轻松揭过,如周聿白指腹上的那滴血,轻轻一擦,没了。
-
开学前一天,夏雨来了个回马枪。
淅淅沥沥。
别墅两边的树绿意盎然,下了一场雨的仲夏变得水光碧洗,八月底的天开了一种花,今天起了风,树枝摇摇欲坠,花瓣落了满地。
周聿白是在雨势稍小一些时候出的门,站在别墅门口,手里拿着岁淮给他的一柄黑伞。
伞是前年买的了,那时候两人刚上高一,也是两个财迷刚学会赚钱小窍门的时候。
岁淮赚了第一桶金,花了大价钱定制这把伞,伞柄握上去是大理石的冰凉触感,在光线下泛着玉一样的光泽感。
至于周聿白赚的第一桶金,是上网淘了一套已经绝版的小说集。
那套小说集在岁淮很小的时候风靡过一阵,讲的是几个小学生和一只狗携手去各种地方冒险的故事,很有趣味性,可以说岁淮早期对文学的兴趣就是这本书培养起来的,但是后来因为一些荒唐到可笑的原因封了,绝版了。
岁淮耿耿于怀了很久,没想到周聿白给她淘来了一整册。
岁淮看到的那时候,要不是还有点自制力在身上,真的会冲上去不顾一切地搂住周聿白,抱着他不撒手。
雨滴滴答答顺着别墅屋檐落在地板上。
白色的地毯被周聿白沾了泥的鞋踩脏了。
岁淮静静地看着,心想阿姨应该要回来了,下次得让她换个耐脏的地毯。
接着又想周聿白要回周家老宅了,那里有他的爷爷奶奶,有叔叔婶婶,有姑姑姑父,有数不清的周家人。
也许还有跟周家关系很不错的世交小辈,这个青梅,那个青梅的。
她叹口气:“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聿白握着伞准备撑开:“不知道。
我尽量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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