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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蓄着大胡子的信徒叽里呱啦着当地的语言,准备将她和同行的旅客当众处决,作为恐吓联邦的筹码。
在最后关头,白鸦赶到了,呵斥了那些疯狂而愚顽的信徒,告诉他们真正的敌人是联邦的统治阶级,而非无辜的平民。
从见到白鸦的第一眼,朝仓优子就被这个温和却又不失领袖气度的女子深深吸引了。
她觉得这个联邦深恶痛嫉的邪教头子似乎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十恶不赦,相反她有故事,值得被报道,值得大书特书。
白鸦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着对她说:“如果你想多留一会儿,那就找个地方住下吧,我新带了一批物资来,也不缺你一口吃的。”
朝仓优子便留了下来,平日里帮忙做些轻松的活计,教天平占领区的孩子们写字,最多的则是观察和采访白鸦这个人。
那一个月,她了解了许多天平成员的故事,知道他们都曾遭遇种种不公,家庭和希望在名为“联邦”
的巨大磨盘下支离破碎。
她也理解了白鸦的理想,知道现在的联邦是不正确的,基金会榨取平民的资产,公司压榨平民的价值,一条条严苛的政令框定平民的命运,这些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这个世界需要一场变革,旧有的秩序需要被重新书写,每一个人都应该是平等的,无所谓贫富、性别与民族。
那天朝仓优子将自己所有的资产捐赠给天平教会,白鸦也向她出了正式的邀请。
朝仓优子冷静地说:“虽然我认同你们的理念,也希望你们能够争取到应得的一切,但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并不打算信仰无关的神明。”
白鸦倏地笑了:“二十二年过去,我也许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虔诚。
在我看来,天平的成员未必需要信仰神明,只需要信仰‘天平’二字便足矣。”
女人顿了顿,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而且,优子,你不是想为我写传记吗?我还活着呢,你的传记没那么容易写完。”
……
此时此刻,广场中央,被神甫判为“异教徒”
的青年已经被绑到了十字架上。
他嘶哑的声音越来越低,只徒劳地重复着:“我不是……异教徒……”
围观的信徒无一人有所触动,尽数好整以暇地看着将死的异端,维持一种残忍的冷漠,像审判庭中的陪审团一样秉公无私。
神甫庄严地宣告:“他受到了魔鬼的诱惑,相信了异端的邪说,我们将予他最终的审判。”
信徒们高声欢呼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狂热,非理性的情绪如病毒般蔓延开来,所有人都是这场盛大演出的一部分。
白袍人手握狰狞的长钉,将其钉入青年的手腕,鲜血和惨叫喷溅而出。
朝仓优子听到身边的信徒倒抽着气,唏嘘声后爆出新的欢呼。
一根根长钉被钉入青年的四肢,惨叫声渐渐微弱,被周围的人声掩盖。
最后一根长钉落下之际,神甫做了一个抬手的姿势,倾斜的十字架被摇起,笔直而高耸地矗立在广场中央。
醒目的刑台和其上的尸体,构成教堂前最引人注意的地标,血腥却又神圣。
“我们处死了异教徒!”
“主啊!
您看看我们!”
人们的情绪被推到高潮,他们目不转睛地观看这场对异端的处刑,用高声的叫喊体现参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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