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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点回家,顺路送我吗?”
“顺路,几点都成。”
夏槐序拿勺子搅着碗里的红豆沙,“下次见面是不是就是高考后了。”
路银塘嗯了一声,“差不多,五月就不放假了,顶多两天,学生绷紧了老师也绷着呢。”
“别绷太紧,老师也得劳逸结合。”
吃完饭时间还挺早,夏槐序在厨房切了个果盘放到茶几上,“把水果吃了。”
“不爱吃水果。”
路银塘歪了歪身子,撑着沙发扶手看手机。
明天早上开学,今天学校的各种通知和家长的消息都很多,要处理一下,他头也不抬地这么说着,还是伸手叉了一块哈密瓜吃了。
夏槐序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坐在路银塘旁边,从小书架里找了份文献看,路银塘吃完半盘水果觉得甜,放下时抽空瞥了眼夏槐序,怕自己手机的声音打扰他。
应该是没有打扰到他,夏槐序很专注,长腿随意交叠,大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偶尔滑动两下看一眼,手里拿着文献,右手指间夹着一支黑笔,挺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
夏槐序的外形条件完全没得说,路银塘承认自己最开始对他有想法和他这张脸有撇不开的关系,长得好看的人有很多,像夏槐序这种帅且气质比外貌更出众的人就很少了。
高中那几年,路银塘对夏槐序完全没印象是不可能的,他上学的时候就很出众了,忽略这张脸,他无论联考还是小考都是理科永远的第一名,学校宣传栏上优秀学生和学生干部三年没换的第一位,十七八岁的夏槐序成熟稳重初露头角,更多的是少年意气风发。
这么一个人,当时没和他打过交道的路银塘只觉得他这人冷,现在发现恰恰相反,大多数时候他很温和,也很有意思,只有工作时严厉,但不冷漠。
温柔,也很心软。
路银塘在心里啧了一声,觉得自己胡思乱想些没用的,低下头继续看手机,有些无所适从地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关节,就那样放在牙齿间咬了一会儿后,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指解救出来。
“磨牙呢。”
夏槐序抽了张纸巾给他。
路银塘接过来擦了擦手指,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我打扰你工作了吗?”
“我没在工作。”
夏槐序笑了,把电脑和书都放到茶几上,“我是看你要处理工作,所以想陪你待会儿,随便看看论文,不重要。”
“哦。”
路银塘点点头,在班级群里发完最后一条通知消息关上了手机,放回茶几上,继续拿起果盘吃剩下的水果,夏槐序倚着沙发背看着他,似乎知道他有话想说。
“你一直都这样吗?”
路银塘咬下一块西瓜,有些含糊地问,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说不清楚。
“哪样?”
夏槐序问。
“就是,很好啊。”
路银塘把西瓜咽下去,没再吃,“什么事儿都顺着别人,好像完全不会生气或者不高兴,什么问题都给人解决好,特别有耐心。”
夏槐序撑在沙发扶手上的胳膊动了动,手指慢慢按了按太阳穴,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忽然笑了,非常无奈地看着一脸认真的路银塘。
“路银塘,你是别人吗?”
路银塘抠了抠水果盘的边缘,和他对视着,没有回答。
夏槐序也没用想让他回答,继续说道:“我觉得我这个人没有变过,但我不知道你了解的是怎样的我,如果你说的是和你相处时的我,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对第二个人这样过,没法儿对比。”
“我发现,”
路银塘莫名其妙地说,“你跟我说话的时候,话比平时多。”
“因为我不想让你误解我。”
夏槐序坐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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