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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殊正色命令道:“吞下。”
又在少年做出吞咽动作时,他一手飞速在少年喉上一点,强行推进了药。
然后不同抗拒地塞进一个事先撕了内衫衣角做的布包。
药丸大且苦,少年咽的困难,而嘴上又被塞了布包,正是吐也不是,咽又艰难。
趁药丸正哽在少年喉间之际,陆殊利落地一把撕下少年的长.裤,双手按住少年双腿,凝眉,沉气,手起血溅,一招既成,拔石成功!
少年看着文弱,却极硬气,生生扛住了,没有叫出声,死死咬着嘴唇,闷哼了一声。
陆殊一眨不眨地观察少年的伤口,待伤口血流渐止,他只等了少年一个喘息的工夫,旋即伏身,低头,就着按住少年双腿的姿势,不容反抗地伏到少年伤口,张口,吸吮毒血。
这一系列动作只在转瞬之间完成,那少年剧痛之际已是驳斥不及,他又被药丸卡住喉咙发不出声,腿上疼得直颤,想要动弹双腿又被按得死死的,他又痛又急又呛又羞,脸憋得通红,额上汗澿湿了,双手胡乱地挥舞,要推推不动陆殊,要打又生生地停住了手。
陆殊动作极快,十几下吸吮转瞬完成,再抬头时,便看到这样一张脸——白.皙的脸如同苍纸,两靥绯红,双鬓湿透,两道长眉挂着汗珠,眼角微红,嘴唇紧闭,神情又脆弱又难堪又屈辱。
以陆殊的性子,遇到男子这般模样,定是要取笑一番的,然而少年那眼角染红的难堪,嘴角抿着的忍耐,眉心蹙起的疼痛,以及眼底红了的屈辱,莫名叫陆殊嘴下留了情。
他突然有些无法直视少年,有此气短地低下头,摸出一瓶解毒药洒在少年伤口上,一边撕了一段衣料,一边底气不足地道:“我又没有怎么你,你不要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
这石钟乳上有剧毒,若不及时施治,你不仅小命不保,还会成为疫源传染人,我方才是为救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他不愿施恩让人承情,也不想以此抵消对方的救命之恩,又补充道,“也是为了救自己。”
那少年直直地盯着陆殊,似在强行压制怒气,又似在极力自我开解。
欲怒未怒,欲泣未泣;忍无可忍,又克制求全。
便是明知对方是男子,陆殊仍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看的书很杂,其中有不少话本,可在这一刻,陆殊发现形形色色话本中竟从未有写过这般姿态。
既有泫然欲泣之姿,又有风雨欲来之态。
既有脆弱,又有强韧。
令人,既想欺之,又想护之。
好似心底有根弦,被人爱搭不理地轻轻拨了一下,感觉微妙,无法言说。
陆殊突然觉得口舌缠绕,不会说话了。
不由地,陆殊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脸。
他知道有不少名门是视气节高于生命的,他方才之举有逼迫之意,动作粗.暴不留余地,少年此刻悲愤、难堪、恼羞成怒,大约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
令陆殊意外的是,少年不过狠狠地僵了半晌,末了只是是拧着眉,徐徐偏开头。
竟是未置一言,未出一招。
就这样放过他了。
竟是忍住了不问罪于他?陆殊心中狐疑,又观察了片刻,见少年硬挺挺地望着不知哪个点,陆殊终于确认了自己被对方放了一马,他心想:对方还是讲道理的,没为所谓的礼节倒打一耙,倒是不算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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