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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俊宗懵了一霎,落地后连滚带爬地起来,马鞭反握直指辛襄:“你……你敢打我?!”
“这就算打?”
辛襄居高临下地看他,“我不过是教教况俊大人礼仪,让您补磕个头罢了!”
“况俊家的儿子跪父、跪母、跪陛下,没有跪公子的礼仪!”
辛襄面无表情地拔刀,“那也没有跪东宫的礼仪嚒?”
谁都能看出这走势不对了。
段器这种东宫卫职责主要是保护太子、防备贼人,真遇到贵族世家其实是不能轻易出手的,但是辛襄不是,他可没什么敢与不敢。
“公子襄!”
齐二立刻打马过来拦他,“给个教训也就够了,不必弄得这般难看。”
他们与辛襄弛马而来,是想为他压阵,并没有想真的要与况俊家有冲突,今日若是真见了血光,他们这些凑热闹的世家子弟,未必就没有牵连。
况俊宗却因被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这样打下马去再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破口大骂,“辛襄你以为你是谁?济宾王不要的儿子!
东宫门前的一条狗而已!
你凭什么?真以为这么多年和含章太子同吃同住,自己就成了半个储君了不成!”
辛襄本来想算了,闻言他猛地推开齐二,“别挡我的路!”
“凭什么?”
辛襄纵马逼近,眼神要吃人一样,“凭我姓辛名襄,凭我身体里流着高辛帝裔的血!”
“况俊宗,你还少跟我提你祖上的论资排辈,我也懒得管你为什么要找一个平民的晦气,我只跟你说清楚,这天下是我高辛氏的天下!
你以为况俊老大人祭拜着五岳三清各路神明,当年开城门迎王师投城献宝,你们况俊家就了不起了?你就能靠着祖辈的荫庇颐指气使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我今天就是一刀宰了你,这天下飘的照样是我高辛氏三足乌纛的大旗!”
辛襄阴冷地看着他,胭脂骏马闪电一样突出,辛襄伸手一揽,狠狠地扯住他那匹绀青色的战马,“就是这个畜生刚刚惊了太子的驾,是吗?!”
没有人敢回答他。
马儿感觉到危险,四蹄踏地,摇着马头奋力地惊跳起来。
辛襄却也不需要别人回答。
一手握拳锤在那绀青马颈上,瞬间爆发的力量直接让马儿眩晕着偏过头去,另一只手轮起长刀飞快出鞘,刀光一闪,刚刚还挣扎不休的马头,直接带血飞起!
腥风扑过,马身“轰”
地一声沉重倒地!
况俊宗完全呆住,被一捧马血兜头兜脸地泼了满身!
众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外围凑热闹的看到飞起的一捧血,惊慌地就喊:“杀人啦!
杀人啦!”
或有人呆愣,或拔腿就跑,而齐二看辛襄那驱前的架势,生怕他再冲动,慌忙想要劝阻,辛襄却看也不看他,直接用长刀压住了他的马头。
惊慌喧哗在外,辛襄才不理会别人是觳觫震颤还是夺路而逃,他目光低柔地转向况俊宗,神色轻蔑得近乎慈祥,最后,他轻轻吐出一个字来:“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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