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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鸾笑意可掬,眼神明亮,像是在玩笑,又像是在敲打,“大小伙子抢硬仗是好事,有功就奖,有错便罚,寡人不管军纪,统帅也不管军纪,陶老一把年纪,你让人家省省心。”
当扈摸着后脑勺淳淳地笑了,大声应了句,“欸!”
“那说正题。”
辛鸾知道这小子就是爱说大实话,没有恶意,随口聊完,目光转回邹吾,“如此战略部署,有把握嚒?”
邹吾垂着眼,神色稳如泰山:“从从总不会比丹口孔雀更棘手。”
辛鸾点点头:“那就按统帅的意思办。”
诸将轻轻抽了一口气:答应得着么容易?
徐守文皱眉,计漳也有些担忧:“陛下,虽说是计,但您要后退嚒?毕竟这防线还是太险。”
辛鸾轻笑:“不必,你们打仗总要吃饭,寡人就在易央城为诸位运送军需,”
他眼神扫过,目光有力地和每一双眼睛交汇,“各位将军,寡人的性命,可以仰仗诸位罢?”
计漳一声口令,所有的小将们立刻行以军礼,轰然道:“请陛下放心!”
辛鸾这才真正地将眉头舒展,有些雀跃道,“行了,各回各营吃饭去罢,徐大人这次送粮带了好些腊肉,我与你们的统帅还有要事要谈。”
他都这般说,当即所有人都行礼告退,徐守文默默地收拾东西率先出帐,计漳等人眼神也不欲乱瞟扭身就要出去,唯有当扈不识好歹,频频回头,还想多看两眼这俩人,被计漳灰駮不客气地一左一右架了出去。
帐内恢复了安静,终于能听见帐外漱漱的雨声,邹吾沉默着走到一侧给自己卸甲,辛鸾则抬头瞥了眼他,一边给他盛饭。
辛鸾有耳闻,军营里三十万人,营帐分扎四处,迤逦百里,统帅邹吾沉稳得冷淡,多数在沉思,少数在开会,时刻在想事情,上次近卫练弓偏了线差点射到他,他也只是停下脚步,“嗯”
了一声,然后走开。
待邹吾几下拾掇好自己,弯腰拉过一个矮矮的树墩在辛鸾面前坐下,接碗,辛鸾与他两手交错,修长的手指忽地压在他的手背上,似怨似嗔,“大将军,你汇报军务这般冷漠,都不提想我?”
邹吾一愣。
那戒断喜怒哀乐的一张脸,这才像是被打入了十丈软红,四目相对,竟有几分怔忡,辛鸾眨巴着眼睛盯着他,邹吾忽地露出一闪而逝的笑意,唇畔舒展开。
“过来,坐我腿上。”
辛鸾立刻起身,绕到桌案的另一侧。
邹吾身上味道很重,在军营里呆久了,条件再好也好不到哪去,辛鸾身上衣服是湿的,身体却是热的,邹吾叩紧了他,捏住他下巴,吻自下而上,浓烈而灼热,充满了成熟男人的气息,辛鸾被那气息冲得头晕目眩,迷乱地一手去抓他的胸膛。
(读者自行想象吧)。
邹吾却在此时扳住他的肩膀,喊停辛鸾的意乱情迷,他们刚刚亲得太激烈,辛鸾口中还牵着伸进他嘴里的银丝,气喘吁吁地被他这么两手握住肩膀,脸倏地红了,有些害羞地擦了擦嘴。
“刚忘记跟你说件事。”
邹吾忽然说。
辛鸾含情脉脉,满是柔情:“嗯,你说。”
“兵不够,说好的四十五万,不能少。”
辛鸾的表情一下子垮了,满身的欲火,被这夏日的雨一泼,干干净净。
“邹吾……”
辛鸾斟酌了一下,问,“你有没有发现你特别不好养活?”
统帅坦坦荡荡地与他对视,两手拢着他的屁股,一张脸毫无愧色。
辛鸾盯了他半晌,最后只能咬牙道,“好,给你办,寡人砸锅卖铁也帮你凑齐!”
徐守文那日废千金换统帅都算什么?他辛鸾上门倒贴还要陪个倾家荡产呢……昭帝叹了口气,没有脾气。
史记,天衍二十年七、八月,昭帝亲赴各地赐民爵各一级,发年十五岁以上悉诣中境,九月,对峙长达一年之久的中境两军,由从从率主力军主动西渡,突袭邹吾各营。
中境决战,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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