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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寡妇…谁…谁敢治啊…”
“哦?”
段然轻轻一笑,“不能治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不如我去禀告皇上,由皇上来定夺,如何?”
大夫立马吓得应了下来,硬着头皮给小男孩诊治,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地看着段然,又移开目光,“可是这药…可是要花钱的…”
段然刚想说什么,那妇人打断他,掏出知棠给的钱袋,粗暴地打开,露出满满的银子,“我有银子,我有。”
段然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钱袋出自丞相府,并且只有她表妹才会在钱袋上绣海棠花。
但他却没有多问,待大夫抓好药后,将他们母子平安送至家门口,才离去。
夜色如墨,段然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抚摸着一幅海棠花,目光温柔。
那幅画不算好看,且边幅已经泛黄,段然却视若珍宝。
“知棠…”
他小声呢喃了一句,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可笑,轻轻把画小心地收好。
“罢了,你很快就是太子妃了,我又何必如此呢。”
…
夜晚,东宫灯火通明。
太子不喜黑暗,因此东宫一整夜都是明亮的。
燕璟合眼躺在床塌上,屋内点燃着的安神香袅袅升腾,却对他丝毫没有作用,回想起白日里御花园那一幕,燕璟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小宫女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燕璟仍然是闭着眼。
“殿下?”
以为燕璟已经熟睡,小宫女将自己的头发随意地弄得凌乱,然后解开自己的衣襟,蹑手蹑脚地想要爬到床塌上去,燕璟一把抓住她的手,厌恶地摔在地上,眸底一片寒意。
“放肆。”
那小宫女吓得连忙跪地求饶,“殿下,殿下恕罪,奴婢罪该万死。”
“说,谁派你来的。”
燕璟阴沉着脸,他一向最讨厌这种女人,这人真是不知死活。
看来,这东宫是时候要整治一番了。
那小宫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无人指使…是奴婢自己想要…”
“是吗?”
燕璟勾着唇角,那双好看的眼睛含了几分笑意,可却让人看得五内发怵,他拍拍手,几个侍卫走了进来。
“拉下去,杖毙。”
那宫女吓得浑身发抖,可她还是不愿意供出幕后主使。
“去查…”
燕璟对着暗处低声吩咐。
另一边的知棠也睡不着,翻来覆去。
她索性起身,披了一件披风,走出院子。
夜里寒风凛冽,知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拢了拢披风,望着高悬的明月若有所思。
再过一段时日,她就再也不能天天看见爹娘了,宫中规矩繁琐,虽然太后总说让她不必守规矩,可她若是太子妃,未来国母,那便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自然一言一行都要得体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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