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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还把陈家的公子也救了。”
“是,他从法兰西回国,坐的也是牡丹号。”
“那可真是巧了,你也算救了自己未来的妹夫。”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说不准。”
孟庭静翘起腿,脚尖像是无意间蹭了一下宋玉章的裤管,“玉章兄,你说呢?”
宋玉章一直保持着手拿茶杯的姿势,闻言仍是一动不动,“姻缘的事,还是问月老吧。”
闲谈几句后,时间差不多了,宋晋成要送客,孟庭静当然是推脱,来回几句后,宋玉章忽然道:“大哥,我来送吧,”
他看向孟庭静,笑容温和大方,“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
宋家大,停车的地方离门厅挺远,宋玉章走在孟庭静身侧,柔软的草坪踩在脚下,他有点心疼,“庭静兄。”
孟庭静没理他。
“你是为了翰民兄冲我发火的么?”
宋玉章瞥眼看人,孟庭静的侧脸在夜色中仍是冷若冰霜。
“庭静兄?”
孟庭静一言不发,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及至车前,他才回了头,目光锁在宋玉章的脸上,仿佛是要在宋玉章脸上打下什么印记,“明天上午10点,我来接你。”
宋玉章沉默一会儿,俯身替他拉开了身侧的车门,“还是我来接你吧。”
孟庭静道:“少废话,10点。”
宋玉章承认自己身上的确是有些“坏”
的成分,对于这类高傲的贵公子,他永远怀有高昂的乐趣去逗弄一番,他轻抿了下唇,似笑非笑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孟庭静脸色铁青,恨不能立刻揪着宋玉章的领子把他往车里塞,然后直接将人带到码头重新给扔回海里。
“你敢?”
孟庭静冷冷道。
宋玉章笑容加深,“哦,我不敢。”
得了他的服软,孟庭静不知怎么一点也没有占上风的感觉,他总觉着宋玉章是在耍着他玩,他越是怒气勃发,宋玉章好像就越觉得有意思似的。
这个人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孟庭静胸膛翻滚,临上车前实在没忍住,狠瞪了宋玉章一眼。
宋玉章微笑着替他关上了车门,“庭静兄,明儿见。”
他说完,便见孟庭静的脸色又扭曲了一下,像是要跳窗下来把他再揪住一样,宋玉章看他那模样别扭有趣,忍不住笑了笑。
这一笑,笑得孟庭静一晚上几乎都没睡好,在床上辗转反侧,肝胆俱裂地认为自己像个丑角。
早起之后,孟庭静一口饭也没吃下去,脸色沉得要滴水,空着肚子去了码头,在码头无有不骂,连停在岸边的水鸟都被他骂跑了。
痛痛快快地将憋着的怒火发泄完后,孟庭静坐在办公室里吃糖烧饼,码头边上的老师傅手艺好,烧饼边烤的薄脆,糖浆和着熟芝麻,一咬就是一口酥。
实际一点来说,他蛮可以不必这么恼火。
宋家那四兄弟谁看出来这不是真弟弟了吗?
所以根本也不能怪他,是那混蛋太会装了,他若不说,说不准这事是谁也看不出来了。
孟庭静慢悠悠地吃着烧饼,心想他要真不说又怎么样呢,那“宋玉章”
也蹦跶不了几天,宋家几个兄弟会挤兑死人,到底也不是他的兄弟,吃的也不是他孟家的饭。
可万一这混蛋一露马脚,他势必也得跟着丢人了,宋家血脉混淆是小,他孟二爷办这糊涂事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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