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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陆伊冉与安贵妃的关系,她也算是个合格的贤妻良母。
又想到她刚落了胎,身子受了亏情绪不佳闹些小脾气,也无甚要紧。
他端起茶盏浅饮一口,睨了眼她脸上挂着的泪水,低沉说道:“就问问话,哭什么。”
她一双明亮的杏眼被泪水泡过,更显楚楚可怜柔弱无辜。
见她如此模样,谢词安又淡声问了句:“你身子可还好?”
倘若是以前,听到这么一句关切的话,只怕要高兴许久,此时眼中无半点悸动回道:“妾身身子无碍了,她们都说妾身魔怔了,侯爷信吗?”
“不必相信这些无稽之谈,这段时日你好好休养。”
这些敷衍之词,陆伊冉听得太多了,心中愤意难平也不想再迁就别人,直言答道:“妾身多谢侯爷体谅,已经休养一月,只怕不能在闲着了。
大伯母和婆婆已经来催过好几次。”
她上半天要替袁氏跑腿,晌午后,又要接手二房的内宅事。
到了晚上还要照顾循哥儿,一天无缝衔接。
她要如何休养?
语音方落,谢词安为循哥儿盖云被地动作一停,眼底闪过轻微地诧色。
这还是第一次陆伊冉当面向他提起内宅事。
谢词安沉默一息后开口说道:“近段日子,你不必去荣安堂给母亲请安,大伯母的中馈事务,你也不必再过问。”
陆伊冉惊讶地忘记了反应,她呆呆凝视着对面的谢词安,难道是她听错了,谢词安会为她得罪大房伯婶。
谢家管中馈的一项是大房大太夫人袁氏,谢词安承袭后内宅的管家权应当由二房陈氏接手。
只是袭爵一事,已让大房对谢词安心中起了疙瘩,这管家权再没了,只怕大房要吵上天。
遂谢词安主动提出让大房继续管家。
见陆伊冉又是个软柿子,袁氏就把难做、跑腿、得罪人的差事都交由她。
大房有管家权,二房有爵位,三房只有个荫官傍身毫无底气可言,一遇到心中难平之事,不敢对袁氏和陈氏撒气,就拿陆伊冉出气。
她早就不想趟这浑水,今日谢词安主动提出,那再好不过。
压下心中欢喜,陆伊冉又试探问道:“大伯母不用协助,还有我们二房自己的内宅事务还是不能懈怠。”
二房的进账,基本就是陈氏母女两人地花销,谢词安的私库由他自己的人在管,吃穿住行也是从侯府公账中走。
剩下陆伊冉的如意斋,她每月三十两月钱也是走公账,其他花销全靠她嫁妆补贴。
二房的分红由陈氏负责,不会分陆伊冉半个铜钱,她与二房的进账不沾一点边。
抛开这一层二房长媳的身份,所谓的中馈真没她什么事,全是为别人忙活。
“无妨,我会让母亲身边的老嬷嬷,教仪儿学做账,你也不用再管。”
“妾身多谢侯爷体谅,一定会好好养身子,带好循哥儿。”
谢词安听了半天,觉得她应当还有一句未说。
顾好她自己,带好循哥儿,就是未听到一句伺候他的话。
不知不觉夜已深,陆伊冉不但没留谢词安,反倒主动赶人:“侯爷夜深了,你整日繁忙,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与谢词安两人,除了在房事上算正常夫妻外,其余一切都是靠陆伊冉单方维系。
反正谢词安心中也无她,只要她不再主动参与到他的世界,慢慢从他的生活退出,拒绝与他同房,时间一长,两人就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这样也有利于她今后的计划,到时走得也更洒脱些。
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谢词安神色微怔有些意外,片刻后又恢复,无关紧要的事向来激不起他太多情绪。
淡淡应了声,谢词安就出了内室疾步走出如意斋。
急得屋外的方嬷嬷直跺脚,她热水都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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