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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亦或者说,若是那京城出了名的顽劣不堪楚二世女,在进房间的那刻就不会让自己闲下来,要么花言巧语试图逃脱未知的降责,要么下巴一扬任谁来都不怕。
反正不会乖乖等他那么久。
想通这层,我抬起眼,便看见言锦书带着愧疚神色继续道:“定是我哪里露了马脚,引了师长生疑,我担心这会影响世女今后的仕途,所以我散了学就来此等候将此事告知给您知道。”
“那鳏夫还说其他话没有?”
我问道。
“那鳏……不是。
好在师长并未说其他话,我猜这是在给世女您机会,只要您今后亲自去听学,便不会有事。”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拆开摊在手掌上,碎银堆在手帕中间,“未能如约完成今年世女的学业实属无奈,就算按日子折算,这些也抵不过世女当时给我的,欠世女的我日后挣了钱定亲自送到府上来。”
望着她手中剩余不多的银子,视线不自觉飘向言锦书身后,心中感叹言锦书如此求知若渴的女子也还是陷进了温柔乡。
讲道理我给言锦书的费用很是不低了,如今学业才过半就只剩这么些了。
我想了想将银子推回,温和笑道:“我当什么事,不过师长一句话就让你如此担心了?就算真有事我也是不怕的,你只管放心继续去上师府听学,若有事我自会去找你。”
开玩笑,要我每日枯坐在案前听三规六教,辩如何为宫内那群烂透了的皇家稳坐高堂,述如何获得奸臣贼子们的赏识。
一想到那些我能对得上名号的高官的脸一张张从我脑中划过,就令我想吐。
而言锦书口中的要靠听学写文,科考取得的仕途本就不是我所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走的路,这其中需要花费的心力还不如我去父亲面前讨个好。
再说了,我还真不信了,那鳏夫能拿我如何。
见言锦书还要说什么,我直接转身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向后摆手道:“别担心,他不能拿我怎样。”
*
“别担心,他不能拿你怎样。”
楚华玉倚在回廊柱子上,幸灾乐祸之意从嘴角溢到眉梢,催促我走快点。
她变了,以前我挨罚受骂不至于能让她如此高兴。
她这笑让我与她之间本就计算不清的新仇旧恨簿上又小添一笔。
她这是觉得我好日子到头了。
巧了,我也觉得。
远处凉亭内坐着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父亲,另一个则是我需要尊称一句师长的应景。
在楚华玉的提醒下我记起了他的名字。
两人在侍从的奉茶下一言两语地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昨日才见完言锦书,今日赶了个大早,上师府都还没没到上早课时间呢,就来楚府做客了。
师长这哪是给我改过机会,明明是让我“死”
个明白而已,就留了一晚上给我向此前的自由时光道别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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