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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奕王在老东西东巡途中意欲造反,他得知后将计就计,故意在奕王逼宫当口救下老东西,获得这救驾之功。
却不知奕王早已在船舱地下堆满火油,他当时撤离不及,被爆炸波及,重伤落水。
醒来后便在眼前这个女人的茅屋里。
彼时他脑袋受到撞击,过往一切皆想不起来,此女便趁他失忆之际,谎称他是她刚招过门的夫婿……
他堂堂亲王,竟被一个山野孤女愚弄至此!
恢复记忆后,他也曾想杀了此女一雪前耻,不过看着此女对他还算照料有加的份上,才饶她一命,想着借死遁来摆脱这个麻烦。
谁知“麻烦”
竟又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他原想再放她一马,谁知这个傻女人竟然又来行刺……
虽然这些所作所为是为了给他报仇,但是眼下瞧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怕是一时半会纠缠不清。
他知道,暗处还有很多双眼睛注视着他,如今这个关口上,她多留一分就是死。
他低头,紧紧地捏着额角道:“本王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如此冥顽不灵,是觉得本王耐性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如此放肆?”
说着,他掀起眼帘看向时榆,那黑白分明的眼底渐渐漫上一层血色上来,似乎真的愤怒至极。
时榆愣住,眼前的男人虽然长着和阿初一模一样的脸,却是截然不同的性子,阿初温润如玉,他却阴鸷恣睢,完全不像一个人。
可如果脸可以雷同,那手臂上的伤疤呢?
他就是阿初!
时榆忽然想起她当初捡到阿初时,他重伤失忆,之后便患上了头疾,时而头痛或者记忆错乱,难道是因为头疾复发,将他们的过去全忘记了?
瞧着少女红彤彤的眼睛,像是林间受了惊的麋鹿,闻祁狠下心来,只想快刀斩乱麻,让她快些离开。
“来人,将她……”
话还没说完,谁知少女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说:“阿初,你是不是头疾犯了,忘记了我们的过去?没关系,你记不记得来我都没关系,你还活着就好,以后我都陪着你,就像以前一样。”
闻祁:“……”
少女仰望的眼,似山间清泉的波,荡漾着纯粹的渴望与期盼。
罢了。
闻祁抬手绕到时榆脖后,时榆不明所以地睁大眼睛望着他,清澈的眼底倒映的全是他的影子。
指腹对着时榆耳后的睡穴一捏,时榆的身子顿时歪倒下去,软绵绵地伏在他腿上。
那样柔软的触感,一如当初。
闻祁喉结微微滚动了下。
暗卫们已搜寻完毕,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等候指令。
闻祁将人打横抱起。
诸葛追一脸好奇地迎上来,正要开口,被闻祁狠狠瞪了一眼,定在原地张了张嘴,生生堵住该死的好奇心。
闻祁抱着时榆一边向外走,一边吩咐崔七:“把暗中的眼线都处理掉。”
*
时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眼前已然不是大樊楼的场景。
她快速扫视四周,这里是间还算雅致的房间,崔七站在七步之外的桌旁。
“这是哪儿?”
时榆下意识问,她恍惚记得阿初扶着她,紧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崔七只道:“这里很安全,你放心。”
时榆瞥见崔七身后的支摘窗外,隐隐露出的一截月白襕衫,目光微微闪动。
“这是一百两黄金。”
崔七打开桌上的木匣子,“还有云来镇的三间铺子和一间宅子的房契,这些东西应该足够你回去,无忧无虑地过完后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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