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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物件要丢掉,岂敢劳烦大爷亲自动手,给属下吧,属下丢得远远的!”
身后喂鹤的人,勾着唇角轻哼一声。
天泽接过灯笼恭送道:“大爷慢走。”
严瑢含笑看了眼池边的人,冲着天泽道:“有前途。”
天泽拎着灯慢悠悠往回走,借着灯光打量着白宣纸上的几点红痕,忿忿道:“本来就丑,还沾了血污,竟拿此等秽物污爷的眼,属下给它丢到粪坑去!”
“天泽!”
“属下在!”
“官大了,胆子也大了,连你家爷也敢消遣一二了!”
“爷误会属下了!
您看这灯笼,比两年前那个还不如。
之前那个蹭了血污还知涂个花瓣遮一遮,这回是赤裸裸的血手印,属下觉得这才是消遣爷呢!”
“天泽!”
“属下在呢。”
“你可以滚了!”
“是!”
“灯笼留下。”
“……哦。”
天泽将灯笼小心翼翼放到石台上,望了眼那个被消遣的人,忍笑滚了。
严彧盯着那灯笼出了会神儿,还是踱过去,提了起来。
然后被气笑了。
的确是做得很糙,画得也极丑。
相比之下,两年前那只还算是用了心的,眼前这只说是在侮辱他都不为过,他是什么破烂玩意儿的爱好者么?
那上面三块殷红的血迹突兀又扎眼,像是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灯笼时沾上去的,显得不经意又透着刻意。
还有行小诗,九岁的水平!
她就是故意的!
一边气他,又一边讨好。
严彧将灯笼又丢回了石台上,有心不理它,脑子里竟自动描摹出她伤着手指一点点做灯笼的样子……
虽知她这又是个圈套,可他偏偏做不到情绪无波,轻易便被搅了心神,好恼躁。
人是恼躁的,可他的腿像是有自己的意志,已自动又倒了回去。
他到底还是把灯笼拎回了卧房,跟一只粉嫩嫩的络子一起收进了柜子里。
梅爻洗漱完却没睡,发髻松松挽着,只卸了珠钗。
没了金玉作势,她此刻的面容精致却柔和,好似一朵初开的白芙蓉。
身上是件梨花白的素缎软袍,腰间垮垮系了根带子。
衣服宽松,交领开得略大,隐约可见胸前一小片白腻腻肌肤,一根石榴红的抱腹带子蹭了出来,在一片雪光中显得异常勾人。
她托腮撑在花窗前,瞧着院中婆娑的月影下,倏地落进一道细长暗影。
那张粉润饱满的樱唇,立刻便勾起了异常好看的弧度。
严彧目力极佳,一眼便瞧清了月色下这朵待折的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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