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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昨夜之事,她其实记得恍惚,只隐约想起似乎见到了那人,他还是从前模样,一身藏青色衣袍,眉目隽秀而略有锋芒,她好像拉着他的手,与他说了好些话,可到底说了什么她却是有些记不清了。
柳枝在这时推门进来,见陈月知醒来,忙上前道:“殿下醒来了,时辰不早了,怕是要回宫去。”
陈临与刘太后其实对陈月知约束不多。
或是说,他们即便有心约束,却也是管束不住她的,只会平白更添怨怼。
所以陈月知多是由着自己性子来。
像昨夜一般住在宫外其实并非头一回。
只是柳枝心里不安,总想着即便陛下与太后那边不会怪罪,可这事落于外人眼中,大约又是不免要说些闲话,所以念着还是早些回去。
陈月知知她心思,虽心底并不在意,可也没为难她,颔首道:“伺候我梳洗。”
柳枝连忙应下,上前侍奉。
“昨日夜里,是徐朝过来了?”
陈月知虽因醉酒记不清昨夜之事,可却记得昨日到重景楼,原本就是要徐朝作陪的,且也当真令柳枝去侯府走了一遭。
加之昨日夜里见着的那人。
没有人比她更是清楚,他早已死了。
昨日夜里见着的,要么只是她做的一场梦,要么……便是徐朝了。
柳枝想起昨夜之事,手中动作不由一顿,而后道:“是,徐大人这回倒是没怎么推脱,奴婢去了侯府没说几句话,他便应了下来。”
陈月知轻轻“嗯”
了一声,本欲再细问昨夜之事,可又想着左右不过是她说了几句梦话罢了,依着徐朝那般性子,想来二人也做不了什么出格之事,便也没再多问。
原本柳枝见自家殿下提及昨夜之事,心已经是不由得提了起来,又连忙想着如何斟酌解释,可不想陈月知却又没再细问,她悄悄松了口气,否则她当真不知如何说清昨夜二人间那暧昧至极的相处。
梳洗妥当,重景楼的小二送了些精细的点心上来,只是陈月知觉得过于甜腻,只用了两口便放下了。
不多时,二人乘了马车回宫。
到了常宁宫正是午时,柳枝念着陈月知早上用得不多,便问是否要传午膳,但陈月知这会儿没什么胃口,道晚些时候再看。
柳枝只得应下。
桃枝从昨日听了陈月知吩咐回宫去请了周恪之后便留于宫中,虽知后头殿下又出了宫去,但却不知其中具体。
不过方才她在外头,倒是听来了另一桩事,这会儿到了陈月知跟前,忙不迭便说了,“太后娘娘有心想在文宣宫开日讲,令宫中的两位殿下,再从朝臣年龄相仿的女儿中挑选些品貌端正的进宫伴读……”
陈月知微微一愣,心中却想到刘太后此举可能的用意。
譬如她催促了好几番的陈临立后之事,再譬如她与陈雪知也到了议亲年岁。
如此安排,未尝没有要替她定下亲事的念头。
想到此处,陈月知冷笑一声,“我不去。”
拿捏不住她便要将她打发出去,倒也算是个法子,只是她却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便是太后的旨意又如何,她若不愿,没人能逼着她做任何事。
“殿下怎地这样着急?”
桃枝一笑,“既是讲学,总是要安排老师的,除却翰林院那些个迂腐之外,还安排了一人,正是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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