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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也不知,”
花红愣怔,“那药是药房里最便宜的,是淡黄色的药粉,也没什么味儿……郎中说,这种药不会致死,至多使人头晕昏沉,较平日里更觉疲乏嗜睡。”
“老爷的饭菜平日里有人试毒,奴婢也不是厨房里的人,不可能通过饭菜下毒。
所以只想到一个办法。”
她垂下头,低声道:
“奴婢把毒,熔进了老爷卧房的蜡烛中。”
贺昀昭一愣,猛地回想起来,昨夜尸体旁的桌案上,那截燃尽的红烛。
难怪在屋内未发现异常,原来罪证已经同余烟一起,消散在空气中了。
贺昀昭冷笑一声,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看你妹妹今日这模样,这法子看来是没奏效啊。”
“奴婢上月初第一次换的蜡烛,如今算来已有一月多了。”
花红答道,“后来老爷的确常常昏睡,可奴婢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老爷派人抓药。
再后来,就……”
贺昀昭了然,看向聂枕月,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竟还真让你说中了,中毒已有月余。”
“不对。”
聂枕月突然出声道。
她站起来,看向贺昀昭:“不对,大人。
我们恐怕搞错了。”
“什么不对?”
“真凶,另有其人。”
贺昀昭盯着她的眼睛,挑了挑眉:“你可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清楚得很。”
聂枕月深吸一口气,“若依她所说,那药乃是‘昏离散’,的确只会使人昏睡,毒性绝不会致死。”
身中昏离散者,除昏睡症状,与平常无异。
别说是花红加在蜡烛中那些,即便是几公斤加进去,也不会使人吐血身亡。
难怪,韩中丞虽与突厥使者同一症状,血中积毒却有月余之久。
原来并非那毒发挥毒效的时长不同,而是压根就是两种不同的毒。
如此说来,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聂枕月平静迎上贺昀昭的目光:“韩中丞体内,分别中了两种毒。”
“一种,是花红下的‘昏离散’,而另一种——”
她一顿,冷声道:
“才是真正将中丞大人置于死地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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