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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斐真说罢不等赵留行回问行个什么,便轻轻快快走过他的身边往郑洛均那去。
赵留行站在她家门外瞧着她和从前一样神经兮兮,不由得骂了声:“有病。”
幸好何斐真没听见,
若是听见了,她必是不能饶了他这远房表弟去。
别瞧赵留行现在人高马大的,小的时候何斐真长得早,没少把他和郑洛均这对难兄难弟按着打。
赵留行是好男不跟女斗的不还手,而郑洛均呢?是手无缚鸡之力,想还手压根打不过……
孩提的时光,乃赵留行最不肯回忆的过往。
那时候因为不受赵爹待见,以至于府中兄弟姐妹对他也是漠然排挤,只有何斐真和郑洛均这两个外姓人,愿意同他说话玩耍。
说来若无他们夫妇两个,赵留行恐怕都熬不过那些晦暗的日子。
府门外人愣着,跟随夫妇俩垂眸行路的柳善因最先察觉赵留行没来。
她赶忙停下脚步,回头找寻赵留行的身影。
等到瞧见赵留行站在来时的地方,她竟悄悄调头回去找了他。
柳善因抱着小侄子乖乖来到赵留行面前。
于这偌大的洛阳城里,她只认得他,好似只有呆在赵留行身边,柳善因才能获得些许安心。
若是离得太远,亦或是瞧不见赵留行,她都会感到彷徨。
谁叫她本就不属于这儿呢……
“夫君站在这里做什么……不进去吗?”
柳善因举目相望,瞧着要是赵留行现在道出一句回家,她就能立马跟着回去。
赵留行回神看向柳善因,顿时转变了态度缓道:“没什么,这就进去,你怎么跑过来了?”
柳善因托着小侄子软和和的屁股,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怕你有事情找不到我……”
可赵留行就是块不解风情的臭木头,他抬脚便说了句:“我没什么事找你,走,进去吧。”
彼时,在不远处的小径上,郑洛均好奇地探头与何斐真私语,“夫人适才怎么在外头半晌不进来?是跟三郎说什么呢?”
何斐真抖了抖肩膀撇开郑洛均,不以为意,“怎么?我跟老三说什么还要跟你汇报?我俩说悄悄话呢——难不成他的醋你也要吃?小心眼的货。”
郑洛均被身边人嫌弃,却并未气恼,反倒再次没脸没皮地靠去。
他捏了捏何斐真的肩,一脸殷勤相,“哎呀,为夫单是有些好奇。
夫人说说嘛,说说吧。”
“就你事多。”
何斐真转眸点了他的头,语气略带宠溺。
郑洛均微微一笑,听眼前人小声道是:“我适才问了老三,他们昨儿地犁得如何。
你猜他怎么说?”
“啥?你就这么直接问了他——”
“对,直接问的。
你这么大声作甚。”
郑洛均跟何斐真相识十几年,成亲六七年载,孩子都生了二三,却还是偶尔会被她的随心所欲给吓着。
他个谨小慎微的君子,想来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勇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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