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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药理课时总打盹,根本探不出指尖底下的脉象如何,但陶霁安安静静将手腕放在他面前,他还是能感受到她手腕处传来平稳的跳动。
肌肤相贴,谢栯脑中的思绪又开始跑远,直到陶霁抽走手腕,他才倏然回神。
陶霁:“世子,轮到我了。”
谢栯心中紧张,将手翻转递过去后,就紧紧盯着桌案上的细小裂缝看。
不同于他微凉的手指,陶霁的指尖炙热,薄茧摩挲着他的腕间,勾起一阵痒意。
谢栯凝神感受着与她的接触,忽觉腕间一沉,陶霁指尖用力往下一按,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陶霁抬眼看他一眼,压下心中愈发怪异的那股感觉,随即挪开手指,提笔在纸上写下谢栯的脉象。
数而时一止,止无定数。
他面上不显,脉象这般急促,瞧着倒像是气血过旺,阳盛实热所致。
有纪珈芙日日督促,简单的脉象陶霁早已得心应手。
写好脉象后,她就将纸推给谢栯,幽幽开口:“世子需降降火。”
“噗......”
林逸亭没忍住笑出了声。
学生们轮番把过脉象后,徐医正将记载的脉象都挨个儿核对了一遍,接着如往常般从医箱里翻出几株药材来叫学生们辨认,约莫又过去小半个时辰,药童才缓缓起身,提醒徐医正时间到了。
散课后,心情大好的庄之茉见傅书芩在帘外等她,一改以往的刻薄,满心欢喜地背着笈囊与傅书芩一道离开了。
陶霁也已收拾妥当,见纪珈芙起身,她余光瞥见身后那道还坐着的身影,想了想,还是转身冲他颔首,从容开口:“我先走了。”
很快,济学堂内只剩林逸亭与谢栯二人,林逸亭没好气地往后一靠:“世子下回想与陶霁接触就直说,别再害我了。”
“我哪有......”
谢栯登时坐直身子:“难道你真想和我互相把脉?”
见林逸亭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谢栯耷下脑袋,承认道:“是,我想和她一组,庄之茉与她向来有过节,自然不会和她一组,那么好的数字与其和别人换,不如便宜了我。”
林逸亭佯装摸下巴:“可照今日来看......她好像对世子没什么意思?”
“不过倒是不像之前那样见了世子就要呛几句了,世子接下来打算如何挽回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
谢栯喃喃:“形象......”
“对,她对我有偏见,”
他盯着林逸亭:“你这么懂,能不能帮帮我?”
林逸亭摊手:“我没有心仪之人,我提供不了意见。”
“你少来!
你看过的话本子比本世子多!”
林逸亭:“话本终究只是话本......”
谢栯沉下脸:“那到底要如何才能帮我?”
林逸亭笑吟吟开口:“待国子监休年假,世子若连着十日都请我去护城河游船,兴许我能想起什么来。”
谢栯忍下脾气,咬牙切齿:“......成交。”
林逸亭这才凑了过来,附在谢栯耳边悄声道:“听闻小女娘大多都喜欢温柔的男子,我说的温柔是指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不可对其凶神恶煞,说话要放缓语速,最好时常眉眼含笑地看着她,还要时常嘘寒问暖,你送给她的东西要与众不同,只能她有......”
说罢,林逸亭上下打量谢栯一眼,慢条斯理开口。
“世子爷不妨先从穿着打扮上开始改,这腰带、袖口都束得太紧,不够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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