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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心里,信太后远甚于我。”
“你也觉得,我是个做不了主的皇帝,是不是?”
冯照张了张嘴,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没有等待,没有留话,元恒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留恋。
帐门落下,营房中陷入一片黑暗。
冯照独自一人留在黑暗中呆立许久,脑中混沌,什么也没想,但不知是哪一刻她突然想起自己应该解释,于是转头去追。
可她掀开帐门,门外已空空如也。
就连那群扈跸的侍卫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群草犹在飞舞,好像草地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成全的步伐将它们压弯,只有呜咽的北风再一次席卷这片草场。
回头看那间营房,里面黑洞洞的,像是走进去就要被吸走了一样,而她刚刚竟敢进入那里。
她身上陡然起了一阵颤栗,只想着离它越远越好,于是一路狂奔离开。
冯照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冯宽正安抚好冯煦,又见大女儿如此作态,又忍不住说她,“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有什么正形,好好年纪就伤春悲秋的,摆脸色给谁看。”
经历了难以言喻的一天,回到家又被劈头盖脸说一顿,冯照再也忍不了,登时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憋着的眼泪一落,种种惊吓、伤心、悲愤和害怕全都冲上心头,鼻头发酸不止,更加止不住泪水。
冯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说话太重了,又在心里捋了一遍刚才的话,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不是说你,你不是……哎哎别哭了。”
然而冯照仍然流泪不止,冯宽这才察觉到不对,“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又凑上去弯着腰问她,“有什么事都有你阿耶顶着,哪里值当我们阿照这么掉珠子。
冯照不理他,转身走回自己的院子里。
冯宽哪里放得下心,又跟在后头一边哄一边走。
她一头趴在床上不动弹,冯宽总不好去拉她,于是招呼两个贴身侍婢女去查问。
澄儿和玉罗两人也跟着去了牧场,但也只是远远看着,只看见女郎救了崔郎君,而陛下来时又把女郎拖进了营房中。
营房中只有他们二人,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陛下离开时面如寒霜,周身笼罩着一片沉凝阴翳之气,身后队列更是严整肃穆,戒备森严。
她们这些奴婢只敢远远地离着,谁也不敢凑上前触霉头。
但显而易见,女郎和陛下必然有过不愉快,否则情人相见,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冯宽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年轻男女的心思无非就是那些情情爱爱。
虽说提起来不光彩,可他于这些事都是行家了。
但关键是那人不是普通人,而是皇帝,皇帝的心思谁又能说得准。
于是冯宽轻手轻脚地进去,声音都低了些,“阿照,我都知道了。
你告诉阿耶,陛下是怎么说的,我给你出出主意。”
冯照已经不流泪了,她想想也觉得自己没出息,索性擦干了眼泪,趴在床上歇着。
冯宽见她态度松软,继续趁热打铁,“陛下虽说是陛下,可也是个年轻郎君,阿耶也是男子,要是知道他说了什么,说不准能猜到他的心思,能帮到你呢?”
室内还是无人应答,冯宽提着心等着,良久,终于等到她瓮声瓮气地开口。
可怜冯宽这时候刚到塌边,还没坐稳就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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