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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店伙计将装好的几样米面豆子送到她面前,她这才回过神来,付了钱,眼圈儿泛着红润,“多谢。”
伙计虽看不见她的脸,但已看得出她微微拢起的肚子,在她接过粮食前又缩了回来,“哎呀,这位娘子身怀有孕,这么重的粮食怎么能自己拿着,还是叫你家男人来取吧。”
说到这个,邬玺梅心里更不好受,虽是自己选的路,可怨念仍有。
我家男人?
他就要当驸马了……
正自难过时,光线一暗,跟着一只手伸向伙计所拿的那几袋子粮食上。
“给我吧。”
邬玺梅抬起头,与疾风的目光对上。
他一直跟着我吗?
伙计将粮食交给疾风,道:“对嘛,你娘子有了身孕,不好拿重物的。
她就是敢接,我可真不敢给。”
我娘子?
这种称呼,疾风从未想过,但此时听来心里莫名一阵悸动,不由得看向邬玺梅,但隔着纱,他却只看到她眼里泛起的忧伤。
他没说话,抱着粮食出了粮店。
邬玺梅跟着出来,收敛了不悦的情绪,对疾风露出笑容,“今日我有些乏了,不想做饭,我请你去那馆子里吃饭吧。”
说着,她便朝前边某小饭馆里走。
疾风心里清楚她为何觉得乏,想宽慰人却不会,就只跟着她默不作声的往前走。
二人来到一家小饭馆,此时饭馆的人不少。
他们落座,随便点了些东西,吃饭期间,有关罗域迎亲之事不绝于耳。
邬玺梅极力控制,但仍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疾风闷头吃饭,直到看见一滴眼泪从她面纱下掉落,在她手背上碎裂。
他的手悬在饭菜上停顿片刻,然后将筷子放下,说道:“别吃了,跟我走。”
说罢,他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随后起身拿了粮食离开了饭桌。
邬玺梅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同伴走了,她习惯性的跟从。
反正也食不下咽,不吃就不吃了。
她跟着疾风出了饭馆,疾风在前边领路,不时回头看她有没有跟上,平日里习惯了跟踪别人,第一次被人跟着,他多少有点不太习惯。
总有种会一不小心,就把人领丢的不安。
邬玺梅这时候身子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体力不如从前,也很容易倦怠,跟着走了一会儿,已经感觉很累了。
在将到城门时,她实在跟不上,就扶着棵树休息。
无力的朝前边的疾风说了句,“走不动了。”
疾风前边走着听见她低语,又折了回来,见她额头已经有汗珠,他用力在自己指头上掐了把。
他朝城门方向望了眼,道:“你等一会儿。”
说罢,他去城门前找了辆马车,直接丢给车夫一锭银子。
那车夫看给了这么多,满脸喜色,“这么多银子,够买下我这破车了。”
他刚说完,疾风就真牵马走了。
车夫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原来真是来买马车的。
疾风牵马车回来,来到邬玺梅面前,犹豫片刻,扶上她的胳膊,“上去吧。”
邬玺梅疑惑的看着他,“你想带我去哪儿?”
去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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