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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弥贞茫然地摇头:“大约是家里凑不出盘缠?”
她又问:“你去做什么了呀?一睁眼就没看见你。”
“我想要加固修整一下柴房的床,只是不会做这样的木工活,所以去找了村长请教,可惜他去了镇上,就只好回来了。”
他说着,笑看人一眼。
加固床是为了做什么?
光天化日的,又说这事情!
孟浪!
孟弥贞咬着唇,瞪他一眼,翻了陆峥要的书出来,步履匆匆回了家,坐在榻上,给陆峥念那书。
脚边的药炉子里,煮着给谢灼的药。
水端得平稳,谁也不曾辜负。
可这碗水,原本是只端给他的。
是他太无用,才招致今日的局面。
陆峥垂眼,伸手抱住孟弥贞,下巴搭在她肩头,怅惘道:“书中有如画风景,可惜我不曾亲眼见过,倘若什么时候能我们两个一起游历,真是再好不过。
只是不知,今生还有没有这样的幸事。”
孟弥贞恰好念完最后一页,听见这话,以为他是在惆怅眼睛的事情:“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嗯,只有你陪着我,也只有……”
话音顿住,陆峥恍惚意识到,自己并不希望孟弥贞这一辈子,就只被他一个人爱着,否则倘若他如这次一般,骤然遭祸,或是更严重些,直接身死,离她而去,没有人爱护她,她要怎么办?
这世道里,她要怎么活下去?
一句“只有我陪着你”
,竟是说不出口。
半晌,他轻轻道:“只要有你陪着我,那就是很好很好的事情,我别无所求了,贞贞。”
话落,陆峥偏头,咬住她侧颈。
孟弥贞一惊。
那啮咬并不痛,牙齿抵在皮肤上,痒痒的,他轻吮一下,留一处浅淡的吻痕。
这实在不像陆峥一贯的做派,孟弥贞有些懵:“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亲一亲你,又怕耽误你说话。”
陆峥笑了下,捧着她脸颊过来轻柔地亲吻她。
今日的陆峥实在奇怪,孟弥贞有些不知所措,正呆呆任人亲吻的时候,眼尾余光扫过,谢灼推开柴房门,正要走到房间里来。
炉灶上药汤煮沸,咕嘟咕嘟地冒着响,满屋都是清苦的气息,孟弥贞被亲得晕乎乎,手里的书啪嗒落在榻上。
书页随风翻动,孟弥贞心头猛地一动。
——“虽然已经快念到结尾了,但剩下几节看不到,还是叫人有些难过。”
她念着的是一本游记,是一篇篇杂文编纂而成,没有明确的顺序,之间也并不连贯,若非拿在手里翻看过,根本不会知道念到了哪里,还剩多少才念完。
“陆郎?”
孟弥贞愣住,手指摸索上他脸颊,压在他眼皮上,她不确定地轻声询问:“你的眼睛,是不是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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