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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桢儿挥手做了一个打住的姿势。
绿芙不敢再叫,只盯着燕桢儿。
燕桢儿眼中精光闪动,某一刻,想到什么,猛地站住了:“宣隐!”
一切的过快提拔和接连而来的祸事,都从不合理变成合理了。
宣隐就是燕熙!
同样是十九岁,同样是长了一脸肖似唐遥雪的脸,同样是被天玺帝偏爱。
这就是灯下黑!
天玺帝为了让宣隐合理的出现,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
这个答案叫燕桢儿一下豁然开朗又万念俱灰。
既然宣隐是燕熙,那燕煦确实没有活路了。
燕桢儿倏地狞笑起来道:“燕楠,是你逼我的。
既然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就莫怪我心狠手辣了。
只要你一个皇子都没有了,那我就能做回燕桢了。”
-
皇子所。
前不久新封的两个郡王,皇四子燕然豫章王、皇五子燕焘凉州王,因符合郡王规制的新宫殿尚未收拾出来,还住在皇子所。
皇子所现在只住两个皇子,冷清空旷了许多。
这日卯时,四皇子燕然的正殿中,案上刚布好早膳。
燕然是爱书之人,新近托人从宫外头买了一批新书来,因是些取乐的话本,买回来还得小心地藏好。
他心中想的是希望早日出去开府,便能按自己喜好置办物什,不必连看个书都要遮遮掩掩的。
燕然翻出一本宫外头最时新的话本,膳也顾不上用,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才翻了两三页,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燕然抬头见是贴身的首领太监清喜回来,便又收回了目光,继续读书。
清喜神色紧张地清退了殿里服侍的宫人,还特地关了门。
燕然觉出不对劲,从书中抬头道:“何事如此慌张?”
清喜脸色灰白道:“楚王他今晨被下旨赐死,方才已喝了饮鸩酒,去了!”
书册掉落在地,燕然脸色惨白道:“去了?此事竟是毫无转圜余地?”
清喜忧虑地摇头:“旨意已经下了,鸩酒也喝人,太医院验过说确实是去了。”
燕然怆然滑下泪来:“六弟就这么去了……”
清喜陪着哭:“六殿下在宫里头人缘好,许多人知道了,都偷偷哭呢。”
燕然无声抹泪,良久后,蓦然想到什么,一下惊得坐直了,惶然道:“是不是轮到本王了?”
清喜其实一直忧心的也正是此,他原本还在想要如何提醒自家这位只顾着读书的主子,此时见燕然已然把自己吓得够呛,连忙安抚道:“殿下莫要惊慌,我们宫里头的人一直安分守己,不犯事,便不会惹祸上身的。”
“可是,小煦难道就一定犯事了么?”
燕然平常对读书之外的事皆置之不理,并非不懂那些人心争斗,他只是厌倦那些倾轧是非,躲到书香里自欺欺人地置身事外。
可燕煦一去,他便首当其冲了,燕然喃喃地道,“我与前头几位一样,也是世家皇子,并无不同。”
清喜心中亦是惴惴,只好强颜劝慰:“可主子没有做过作奸犯科之事。
虎毒不食子,皇爷如今在靖都几剩下两位皇子,殿下不会有事的。”
“可是你没发觉吗?”
燕然倏地想到什么,用力地攥紧了手中的书册,惊惶地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每一件事最后都指向皇子。
尤其是二哥、三哥死的偶然又难看,哪就有那般巧合的意外?这些事里,显然是另有人在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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