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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谈的火铳单子,沈掌柜终于也有所松动,昨日刚说可以在月底匀一批给我们。”
“匀一批给我们?”
宋北溟沉吟道,“如今他们的生意只能找北原和东边的林总兵做,林总兵手头上没钱,全仰仗东境总督的拨饷,不会是他的主顾。
除非等西境总督到任了,‘海晏’号才能有新主顾,而西境的……宣总督还未到任,加之西境必定会有官营的火器厂支持,犯不着找‘海宴’做生意。
那么‘海晏’号还能与谁做生意?”
此事弯弯绕绕的太多,“海晏”
横空出世,底细神秘,宋北溟连着叮嘱着查了一段日子,线索停在“海晏”
号拿了官文后便停下来了。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眼下能明确的,只一样,海晏号必定是有官家背景的。
宋北溟有着猎人般的嗅觉和通盘狩猎韬略,他在近来盘根错节的新势力中,隐隐察觉出了微妙的共通之处。
那背后冷漠的手法和出手必得的谋略,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宋北溟在今夜错综复杂的消息中,捋出了一个可能性——倘若“海晏”
号直接为“宣隐”
供应呢?
宋北溟把思路拧在这里。
他的目光掠过众人,快速地分析着局势:“四姓的私营生意接的如何了?”
暗部大管事说:“此番清洗,处处都在抄家,那些露在明面上的生意,都被充公了。
私底下的生意,除了韩家的,其他三姓的,我们接了个二三成,有二三成被旁人给劫了。
另外,韩家因着自首请罪,只判了削官夺爵、冲没家产,他们主动交出了明面上的产业,于是便把私产很完整的保存下来,可韩家也没敢留着,分文不少地地转给了接手人。”
宋北溟沉下目光:“韩家被谁接了?这当头,敢来充大头的,关系可了不得。”
“暗部”
大管事道:“我们的人跟了好一阵,也瞧不出端倪。
此事特别蹊跷,韩家的私产是韩大小姐和温官人亲自送出去的,连人带业都归入了一个查不出姓名的人名下。”
宋北溟沉吟道:“如今正是风声鹤唳之时,敢接四姓生意,甚至能把韩家的当家人都接过去的,也没几个人了。”
他不由想起那张漂亮又冷漠的脸。
手腕了得,是个狠人,胃口大得通天。
宋北溟在缜密的分析中,找出了最重要的主线——只要这些银钱命脉没有丢,踏雪军的底子就不会崩。
踏雪军最怕的是内乱,外敌来侵,踏雪军不至于无力还手,现在怕的就是有人狗急跳墙,西境若出了豁口,北原就是腹背受敌。
长姐急行军,再有一日也能到北原了,想来北原不至于兵败山倒。
只是免不了要有一番流血,且不知要有多少伤亡。
宋北溟心中难安,他望着堂中金粉所书的“北原踏雪”
四里,心中恨恨。
最后一咬牙,他提了刀说:“先把我的替身弄来扮我几日,我回一趟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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