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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情绪或许极是令人惊怖,才叫他主子的脸绷得很紧,手指不再似平日般轻轻搭着,而是紧蜷着,像是要撕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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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目光隐隐发狠。
他脑海里回荡着刀刀那天声嘶力竭喊的:
“捅穿它!”
“踏破它!”
“打碎它!”
看清白骨那瞬间的惊怖只攫住了燕熙的片刻心神,他在如豆的油灯下,伸了伸手指,像是调整握笔的姿势那般,让自己舒展开来。
目光转而透着冰凉的笑。
这本书已经被他燕熙改写了。
他早已不是被原著控制的原主,他是燕熙,这本书的笔正握在他手中。
他一直没找到原著的系统,然而事到如今,就算这本书有系统,也只会成为他笔下的附庸。
我才是这本书的神——燕熙如是想着,在摇曳的光影里勾出了笑意。
燕熙的挣扎只在须臾间,魏泰和严瑜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看来,这个小公子不过走神了片刻。
只有卫持风从那漂亮手指细微的动作中,犹如经历了惊涛骇浪,他差点站不稳,手心里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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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传令官来报:“北原有客来。”
一听北原来人了,魏泰大为高兴,立即站起说:“快请。”
严瑜也高兴,他正要跟着起身,目光又落回两位客人,一时有此为难。
燕熙此行所要查知的情况悉数已晓,他莞尔起身说:“不才叨扰了,两位将军先忙,我们过两日派人来商议运粮之事。”
严瑜还想着“海晏”
号,虽然西三卫兜里空空,但他寻思着若能求得人送一台神机大炮才是最好,而且他还没有十分确定来人身份,心中格外舍不得就此将人送走。
正在措辞间,见两位已经告辞往外走了,只好改为盘算着在交接粮里,再找机会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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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由传令官引着往主帐走,他听说帐里头有客人,便停在帐外。
这个地点,这个时辰,他头顶上一轮圆月皎洁无暇,在西境不算闷热的夜风里,他不合时宜时想起某个人可怜地流汗模样。
宋北溟苦笑着意识到,自己已然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孑然一身,他的弱点就像挂在天上的明月一般,已经昭然若揭了。
宋北溟听到帐子里头在送客了。
作为新客,他不适合盯着其他客人细细打量,宋北溟便没回头。
可是,好似有千机线拉扯着的“枯荣”
先他一步有了感应。
他蓦然回首,在自己意识到之前,脚步已经往前,他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去将那帐布抬得更高,好叫出来之人不必低头。
宋北溟低头往里瞧,燕熙抬首出门,两个人就在这猝然间四目相对了。
彼此之间只隔着宋北溟抬着帐布的手。
近到宋北溟只要一伸手就能将人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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