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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彦有些莫名,他本就可以随时入宫,何须特令。
但小姑娘说,宫门下钥,你就进不来了。
苏彦愈发不解,宫门都下钥了,便是一日事毕,还要进宫作什。
小姑娘眉间狠狠拧起,盯着他背道,“朕担心师父啊!您又不许朕轻易出去,那朕担心你的时候,你就来让朕看看你。
”
他哭笑不得,左右四下无人,便也与她玩笑,“为师伤成这般,还要连夜奉召入宫安慰你。
陛下,没有您这般压榨臣子的。
”
很轻松寻常的话,带着调侃和宠溺。
但是小姑娘望着他,不知怎么就垂了头。
未几,一点话语从喑哑嗓音传出,“登基之初发了次病,五月里染了回风寒,这两日手受伤起烧了,不是大症,也没什么。
但是丶一生病,我就很想师父。
”
“想您能来看看我……”她说着话,纤薄的背脊抖动,眼泪一颗一颗地落。
浑噩中不甚清醒,病中又生虚,但也只是片刻,她抬起头,自己抹干眼泪,跑去内殿寻了这么块令牌,含笑道,“皎皎病了,师父要来看我。
朕病了,苏相也得来侍疾。
”
令牌塞在他手中,她坐回榻上,端一副帝王态,“苏相,跪安吧。
”
他循着君臣话语回道,“臣告退!”
北宫门已在眼前,苏彦顿住脚步,摊开右手,看掌心那枚令牌。
这丶怎么就收下了?
如何能应她!
深夜入宫,若为政事也罢了。
但为政事,必经中央官署,各处府衙,皆有事宜留存。
然后还要惊动禁卫军依次排查。
故而也不可能以此为藉口!
然只是君主私下传召,男女有别,言官还不得堵死在宣室殿门口!
苏彦捏着那枚令牌,转过身去,半晌到底还是收了起来不曾归还。
心道,等伤好了,精神利索些罢。
他总是担心她会发病。
*
一晃又是五日,八月初十未央宫前殿早朝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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