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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克制,需要克制的……是我◎
夜凉如水,庄子陷在岑寂中,远处几盏灯笼微微晃动,光影摇曳着勾勒出贺楼的轮廓。
他紧紧闭着眼,似乎害臊极了,耳根烧得通红,连带着眼皮褶皱也晕出一抹绯色来。
半个时辰前他还评价这样的仙术「不成体统」,可看见晏醉玉湿漉漉地躺在草地上,像溺水的唐书一样紧阖双眼时,什么风化体统都是狗屁,他自知医术浅薄,救不了人,只能照搬硬套陆百川使的那套仙术,死马当活马医。
此刻他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看得细致些,以至于现在用到晏醉玉身上,除了知道要按胸口、要亲亲之外,旁的错漏百出,仙术这种东西,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发挥用处。
他闷头亲了一会儿,心如擂鼓地坐起来,浑身都在发烫,呆坐了片刻,才想起来还有步骤二。
他又继续去按压晏醉玉的胸口。
……
晏醉玉觉得自己猪瘟可能还没好,而且病入脑子了,要不然怎么在贺楼睁眼的前一刻,竟然鬼使神差地选择了两眼一闭,继续装晕。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是个啼笑皆非的乌龙,他不是没处理过这样的事件,只需要装作不经意地睁眼,三言两语,揶揄打趣,乌龙的尴尬就会随风而散,这样得到的结果,是最体面的。
他的眼皮撩开薄薄一条缝隙,看见贺楼弯下腰来探听自己的心跳和鼻息,神情凝重,担忧都写在脸上,顿时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
想不明白就回去再想,别让贺楼大半夜陪着你在湖边挨冷受冻。
他暗骂了一句,不着痕迹地长吸一口气,正要如此这般面色如常微笑着睁开眼,贺楼两手一用力,把他刚吸进去的一口气给活活压出来,旋即捏住他的下巴,又莽莽撞撞地亲了上来。
这次比较热辣,贺楼掰开晏醉玉唇齿的缝隙,生涩地探进舌尖。
晏醉玉胸膛剧烈起伏,他一口气刚吸就被压出来,脏腑不由得泛起痒意,涌起强烈的咳嗽欲望,可贺楼还在不知所云地舔着他的齿根,他头疼欲裂,只好自力更生,伸出手扣住贺楼半边侧脸,唇舌灵活地一顶。
舌尖相触的一刹那,贺楼浑身一颤,被晏醉玉轻易拉开来,或许是这个亲吻的时间太长,涎水分泌过多,分开时竟然拉扯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贺楼愣愣地摸着下颌上残余的分不清是谁的口水,坐在草地上发呆。
晏醉玉终于能偏过脸去,自如地咳嗽起来。
他憋得太狠,咳得惊天动地,贺楼慢半拍反应过来,膝行过去给他顺气,“师尊,你没事吧……”
晏醉玉缓过气来,搭着他的手,视线不经意掠过他的嘴唇。
廊下的灯笼映亮贺楼半边面容,另外半边藏在阴影里,有些模糊,唯独唇上水渍未干,还在闪闪发亮,那是刚刚被亲出来的痕迹。
可能被他这样盯着,有些紧张,贺楼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缝。
晏醉玉喉头发紧。
他连忙移开目光,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我没事,很晚了,回去吧。”
贺楼讷讷应声,想扶他起来,可晏醉玉半点不见溺水脱力的症状,一个起腰灵活得要命,甚至有余力回过头把贺楼从地上拉起来。
两人齐齐站好,可谁都没有先动作,不知为何,气氛中凝结着一种古怪的沉默。
相对无言半晌,晏醉玉接过贺楼手上的灯笼,清清嗓子,打破沉寂:“还有什么事吗?”
“?”
贺楼迷茫抬头,“我没事啊。”
有事的不是您吗?
“哦。”
晏醉玉点点头,看了一下四周,想起身处何地,找到方向往廊下走,“那走吧,应该是往那走。”
应该?
贺楼匆匆拾回他落在假山上的外衣,小跑赶上去,“你把衣服披上……”
“不用。”
晏醉玉后脑长了眼似的,一个灵活闪避,错开贺楼的手,“我是师父,你穿。”
贺楼更迷茫了,“可是你湿着啊。”
“哦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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