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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鸦脸色一白。
孟江遥似乎预见了,回头:“你看,连我说起过去很多年的事你都还是会觉得难受。
唐亦喊你小菩萨是么,他真没叫错。”
林青鸦攥紧指尖:“就算他们不会,至少唐亦不是你说的……”
孟江遥:“那你再猜,如果换唐亦坐在这儿听见我说起这些,他会什么反应?”
林青鸦眼神一颤:“您不能那样做。”
孟江遥:“为什么?”
“因为那样——”
她气得雪白的眼睑都微微红,“不配为人长辈。”
这大概是小观音一辈子说过的最重的,最不敬长辈的话。
孟江遥一愣。
然后她笑着摆手,转回去倚进藤椅里:“唐亦不会在乎的。
我说了,他不喜欢任何动物,也包括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
所以谁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只要和你无关——这就是他的冷血狂妄,不信你随便去试探他。”
“……”
林青鸦无话反驳。
她已经想起不久前那个晚宴,洗手间外的长廊上,那些听得她胸口窒疼的话被唐亦听见,他却视若罔闻,甚至言笑自若地挑逗她。
仿佛那些话里被轻贱的人不是他。
林青鸦用力地阖了阖眼。
她不敢往下想,越想那种撕扯的肺腑都疼的窒息感越席卷来,她不想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失态。
而孟江遥就好像察觉她的情绪,很随意散漫地就把话题引向别处,好像这真只是一场普通的闲谈。
直到日薄西山,厨房来人向孟江遥征询晚餐安排。
林青鸦婉拒了孟江遥的用餐邀请。
临走之前,林青鸦起身告辞,却又在下台阶后停住步伐,她转身望向那个轻捶着腰起身的老太太。
“您今天叫我来,是为什么。”
孟江遥回头,无辜地问:“我没有说吗?”
“没有。”
“上了年纪还真是健忘……只是话家常,唐家冷冷清清,活人都没几个,唐亦是不会踏足一步的,我有些时候也想找个后辈说说话么。”
林青鸦凝眸不语。
孟江遥:“你不信?那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你来,就这么放心跟来了?”
林青鸦沉默两秒,垂眼:“我想您要提醒我,当初作为唐家救他脱困的条件,我承诺过不再和他交集。”
孟江遥:“你当年不是照做了?”
林青鸦欲言又止。
孟江遥笑道:“而且我从不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承诺履行与否是你的选择,心安或愧疚是你的结果,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青鸦哑然。
见孟江遥确实没有再谈什么的意思,林青鸦告辞转身。
走出几步去,身后拎起园丁剪的老太太突然想起什么:“哦,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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