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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娘掀开驴车帘子,范溪忙伸出手去,准备扶她一把,“娘,您睡醒了?”
“刚打了个盹,可睡足了。”
安娘笑,转头四下张望。
范溪忍不住问:“娘,这青阳城比起皇都来如何?”
安娘年轻时候跟着范甘华在皇都待过一段,那时柴娘还是大户人家的婆子,他们的祖父也还未病亡。
安娘笑了笑,“这自然无法比,皇都巍峨,规矩也多,若是上街都须小心些,免得不小心冲撞了达官贵人。”
范溪听了之后眼里不由带上了些憧憬,大国之都,不知有何风采。
范远瞻他们一路打听过去,很快便找到青阳书院,书院侧面有门房守着,范远瞻上前去打听,范溪与安娘侧立在驴车旁,等他消息。
不多时,范远瞻回来了,道:“已让人去叫积蕴,很快便出来。”
范溪见来来往往的读书人,面露好奇之色。
这些读书人年龄不一,范溪瞧着,十来岁,二十来岁,三十来岁的人都有,各人穿着亦不相同,绸衣者甚。
看来读书之人大多还是有钱人。
学院门口行人甚众,范溪跟着长兄将驴车拉到道旁。
没一会,书院里奔出个熟悉的人影,“娘!
大兄!
溪儿!”
范溪一见,正是她二兄。
春天离别之时,她二兄方比她高一个脑袋,春夏过去,范溪长了寸许,现却只到他肩头。
她二兄不仅高了,身上书卷气也越发浓厚,文质彬彬。
范溪喜不自禁,用力挥挥手,眉眼弯弯,“二兄!”
一家人见面,自是欢喜。
范远瞻笑道:“给你带了些东西,先拿回去,等会再一道吃饭罢。
你们这学院可许外人进去?”
“大兄你进去无碍,娘与妹妹则只能在外头等了。”
安娘笑着摸摸他肩膀,“那你与远瞻先进去,我们在这等等。”
范积蕴过来这头求学时十分匆忙,除几身衣裳与些许盘缠,再无长物。
这次过来,家里给他带了棉被棉衣鞋袜等杂物,里头还有个取暖用的小碳炉。
各种东西堆起来,杂七杂八收拾出了两大包裹。
范积蕴瞧里头还有妹妹做的小菜与辣酱,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这么远来,还给我带这些零碎?”
“溪儿心疼你呗。”
范远瞻与他一道将东西背去舍馆里头放好,站着打量他的舍馆。
他们舍馆乃大通铺,每人有个可上锁的木箱,条件算不上好,却也不算差。
范远瞻扫视一圈,舍馆里还算干净,闻起来无异味。
范远瞻问:“你们这些学子要前往何处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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