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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是一怔。
被湿热挤至边缘的冷清空气,骤然翻了个身,从两人唇间的空隙里穿了过去。
她是太累了吗?
谭廷愣愣看了妻子几息,没有再强求地靠近她的唇,只是动作放轻又加快了些许。
又过了一阵,帐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谭廷直接抱了妻子去了浴房。
谭廷早就吩咐人准备了大桶的水,直接将妻子抱到了浴桶之中。
只是木桶算不得大,谭廷转身也踏进来,便有些许拥挤。
项宜再不习惯这样与他在非是床榻的地方相对,匆忙洗了一下身上,便撑着软的身子要离开。
谭廷见她这就要走还愣了一下。
不想下一息,项宜脚下一滑,没走成反而落在了男人臂弯里。
再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
水花被掀起又落下来,挂在项宜脸上。
谭廷难得见妻子这般窘迫中带着些许慌乱的时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轻轻抬手,擦掉她眉边、鼻尖的水珠。
唇上也挂了一滴。
他指尖向下,拭去那水珠的同时,亦渐渐低头再次靠近了那唇畔。
他想,亲吻在夫妻之间本该是寻常吧。
她方才,应该只是有些累了。
然而他再次靠近,却看到妻子再次避开了他的唇。
浴房里的空气都凝滞了起来。
谭廷怔住,她已匆忙从他怀中抽身,快步离开了。
只剩下怀中空空荡荡的风。
翌日,书房里点了安神香。
但安神香的作用显然并不显著,谭廷坐在书案前,还止不住想起昨晚她两次的避开,也想起了弟妹问她思念一个人的问题,她回答的那句“不曾”
。
选官的事情还没有落定,谭廷此番正式入仕的第一个官职,关乎甚多,这两日便有族中官员来信与他商议此事。
本是一件颇为紧要的事情,但谭廷莫名地一时间没有心情细论此事。
他觉得自己不该如此,但还是思绪忍不住飘飞。
也许还是因为他之前做的不好,冷落了她太久了
谭建去了薄云书院也有几日了。
他想起当时欲将项寓也送去薄云书院读书,他们姐弟却没有答应的事情。
不晓得他们姐弟到底是如何考量。
她应该不至于拒绝了他的帮助,让项寓自己去薄云书院应考吧?
他们夫妻虽比不得旁人亲近,但还不止于此疏离。
谭廷想着,等谭建回来,再问一问书院情况,还是将项寓也送过去的好。
从前是他做的不好,但如今他与他们姐弟之间也该亲近一些了。
念着妻子,谭廷思绪又散了多时,才慢慢回了神,落到了书案上的事情里。
京畿,薄云书院。
谭建连着两日留在此地,到了第三日已经完全按捺不住要赶回家的心情了。
但他这边辞了书院山长要走,去现书院外面不知何时堵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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