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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现在还能进行跑步这项活动似的。
傅金池阴鸷的眼神火烫地烙在他身上,喉结滚动一下:“有点不合身?”
严子书撇过脸,避开跟他的目光对视:“还好。
这种衣服都是大码的。”
局面就变成了他拿着脏衣,沿海岸线往疗养院的方向走,傅金池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傅金池总是跟严子书差个半步,却严防死守,像个高超的捕猎者,绝不允许猎物超出掌控。
离开海滨浴场的范围,游客便渐渐被稀释密度,没过多时,海边大路已变得静谧无人。
终于严子书疲惫地在路边避阳的地方,拣了张长椅坐下。
傅金池把杯子扔进垃圾桶,紧挨着落座,伸长胳膊,几乎把他揽在自己怀里。
严子书叹出气来:“我认为,大家也不用什么话都说得太明。
如果别人宁可装失忆,都不想抱头痛哭地相认,那你是不是该考虑自觉回去了?”
他不冷不热地叫了声“傅先生”
。
这一声称呼,像倒带回了以前打机锋的日子。
傅金池只是沉默,一言不发。
严子书又道:“你怎么不说话?你觉得呢?”
傅金池忽然侧过身来,一把紧紧抱住了他,瞬间,巨大的绝望气息笼罩了严子书。
但他的臂膀又抖得厉害,连严子书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傅金池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他想抬手拍一拍对方的后背,却立刻被牢牢箍住,挣扎不得。
傅金池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许久,严子书只觉肩膀上一片冰凉。
他沉默下来,头一次见识到,傅金池这种人也会有眼泪。
就像严子书这种人也会有感情。
虽然只有贫瘠的一杯,但他把这一杯毫无保留地都给了一个人。
严子书转开了目光,原本没有波动的内心居然也被染上了一点悲戚的色彩。
远处来的海浪刷刷地冲击着礁石。
傅金池红着眼眶,终于低哑开口:“你……”
温热的躯体搂在怀里,傅金池的心脏咚咚地狂跳起来。
这真是个让他恐惧的梦。
这样的场景他已经梦了太多次,这次什么时候会醒?
刚刚从远处看到严子书的一刻,他就差点彻底失去理智,只想把他……把他怎么样?
把他带走,关起来,贴在胸膛上,盖在玻璃罩子里,永远不再受任何风吹雨打,也不再让任何人看见他,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只能看见自己一个人。
傅金池的胸膛中溢满这些躁动不安和幽暗阴晦的念头。
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实施的。
他不敢,也不忍。
光是看到严子书还能这样跟他说话,就让他卑微而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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