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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葵中的药,是用捂的,目的是将他迷晕,并非下肚,故此药性没那么强。
可他此刻还是难受至极,睁不开眼,神智模糊不清,身体由内而外的热。
依稀的,林子葵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喊他不要怕。
这熟悉的声音让他很安定。
颠倒恍惚,他仿佛浮沉在一片滚烫热水之中,却突然感觉有一只手在褪他身上的衣裳,林子葵猛然挣扎起来:“不,滚开,滚……”
萧复从未见过他骂“滚”
这种字眼,此刻居然这样,他怔了怔,旋即心疼地扣住林子葵的五指,不住地道:“林郎,是我,是我,我。”
慢慢地,林子葵的呼吸平静了下来:“肖照凌……”
他声音带着很浓的鼻音,难过地问:“是你吗。”
“是,是我。”
林子葵好像意识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诚然头脑有些不清晰,却还是扭开了身体:“你不要碰我了。”
“你现在需要我。”
萧复有些凉的手指碰触上去,林子葵两条腿就曲了起来,身体微弓,有些难堪。
萧复压低声音:“你相信我么?”
林子葵先“嗯”
一声,然后摇头:“不要,不……”
“好,那你等我。”
萧复就松开他了,继而起身拉开抽屉,翻找了会儿,半晌找到一盒母亲给他准备的“玉容膏”
。
那日他回来,房间就被打扫了出来,他那定北侯府荒了七年,无人居住,这几日才开始重新打理。
萧复这里什么都不缺,他打开玉容膏的盖子闻了一下,当然,什么也闻不到。
将手洗净后,他挖起一块来,拇指和食指一搓,化得很快。
林子葵躺在他的床上,似梦非梦地很不安,听见他离开,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用身下的大氅裹住自己,没听见声音,控制不住地喊了声:“肖照凌……”
声音很小,萧复听见就大步走了过去,他坐下来:“我在。”
萧复用被褥遮住林子葵的全身,两手化开一大块玉容膏,变成了油一般的质地。
林子葵就被他弄得打哆嗦。
萧复问:“冷不冷?是我弄重了?那我轻些。”
林子葵不吭声了,像是难受,紧抿着干燥却殷红的嘴唇,眼睛却湿透了蒙着眼的白布。
萧复见状揪心得要命,一只手扣住了他的五指,亲密无间地十指紧扣着,林子葵也忍不住地握住了他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萧复道:“……我知你不愿,醒了便忘了这件事吧,这里是安全的,没有人会看见,没人会知道。”
没多久,林子葵就蜷着完全不作声了,扣住萧复手掌的五指,也缓缓松开。
萧复掖了下被角,将他冻得蜷缩的脚趾掖了进去,旋即找了张汗巾来擦手。
林子葵手心出了很多汗,都流到他手里了。
萧复问他:“现在好了么?”
林子葵别开脸,把脸藏进萧复毛茸茸的黑色大氅里了,不知道是因为不堪还是羞赧的,兴许不堪要更多一些。
萧复沉默地拨开他额头有些汗湿的额发,他埋着头,但也不闪躲。
萧复温和地将手指停靠在他的发丝上,问他:“林郎,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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