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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游湖,两人在外头闹过一场,沈澜难免疲惫,醒来便见裴慎习武沐浴过后,精神奕奕地坐在床头望着她。
沈澜迷迷蒙蒙地睁眼,见是他,又阖上眼,只从锦被里伸出一双雪白的玉臂,含糊道:“抱我过去。”
裴慎笑骂:“你是我主子不成?”
沈澜随意摇摇头:“不是。”
裴慎好奇道:“那我为何要抱你去更衣?”
“我是你宠妾。”
沈澜道。
哪里有人正儿八经说自己是宠妾的?裴慎被逗得发笑,便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只将她从薄被中抱出来。
夏日本就溽热,大清早沈澜只穿着一身月牙白亵衣,被裴慎搂在怀里,贴着他热烘烘的胸膛,只觉燥热得很。
沈澜本意是想撒个娇,却又觉得太热了,不值当,便开口道:“你放我下来罢。”
裴慎温香软玉在怀,加上他虽心知自昨日游湖后两人关系必是突飞猛进,可难得能见沁芳这般撒娇卖乖,哪里肯放?只一味笑道:“做人需有始有终。”
沈澜懒得动弹,闻言也不再争辩,任由裴慎将她抱到方杆官帽搭脑衣架前,那上头已搭了好几件衣裳。
大约是之前丫鬟们已进来过,只是沈澜睡得熟,没醒。
沈澜正欲取下一件月白棱绢衫,裴慎忽轻咳一声:“我来罢。”
沈澜挑眉,只任由裴慎替她更衣。
裴慎虽是锦绣膏粱子弟,可先是在外读书十年,又在军中待了三年,决计不是衣来伸手的废物,穿件衣裳自然是会的。
只是穿着穿着,手指便忍不住摩挲起沈澜腰肢,笔茧、常年习练长.枪马槊的枪茧,粗粝得隔着衣物都能激起皮肤一阵阵颤栗。
沈澜缓了缓,只嗔他一眼,兀自系好腰带。
裴慎摩挲了两下指尖,一时可惜,转念一想,她不同于往常那般或是牙尖嘴利的呛他,或是推辞婉拒,反倒似喜似嗔的瞥他。
裴慎一时心喜,便揽住她腰肢笑问道:“夫人可要梳妆?”
沈澜点点头,未曾反驳他夫人二字,只是勾住他脖颈,任由裴慎将她打横抱起,略走了十余步,安置在檀木折枝牡丹镜台前。
面前是光可鉴人的菱花纹铜镜,清晰的映照出沈澜眉眼,看的她微微一怔。
裴慎立于她身侧,见她这般,便笑道:“怎么?莫不是见了这镜中人,便嫌弃案上脂粉污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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