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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孔雀会开屏,雀鸟爱唱歌,人类男性,也时常如此。
只不过陆含谦比较例外,当他以这种近乎自燃的方式向林言证明了他的能力时,也意味着他们即将永别。
他载着林言朝远离市区的方向驶去,一路上彼此都很安静。
林言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葱郁的草木从他眼前飞快地向后落去。
林言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葱郁的草木从他眼前飞快地向后落去。
到陆含谦安排好的地点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
低垂的夜幕里,星辰闪亮。
陆含谦将车熄了火,和林言一起下车。
他站在林言面前,两人都知道这几乎已经是最后诀别的时刻,但都十分默契地没有说话。
“......井禅寺,还真挺灵的。”
长久的沉默中,陆含谦先笑了一下,开玩笑似的说:“你当初求‘陆家倾覆,以命抵命’,没想到这么快就真能实现了。”
“......以命抵命,是指的陆北征和陆太太。”
陆含谦安静地端详着林言,笑着呼了口气,没说话。
这不同于他们从前的任何一次告别。
那时是叫分手,尽管陆含谦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再去打扰林言,但世界说小也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缘自会相见了。
这一次的分离,将会是无法预料的未来。
陆含谦会不会受晋野拖累也锒铛入狱,林言在更加暗流涌动的北京会不会遭到什么新的威胁,前途叵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最后,再抱一下吧?”
陆含谦假装洒脱地张开怀抱,相当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我在美国的时候,朋友之间告别都会这样。”
他笑着看着林言朝他走过来,然后一把紧紧拥住了。
他最后一次闻着林言脖颈间那仿佛苍山与古树的淡淡暗香,摸着林言背后那两片消瘦至极的蝴蝶骨,重重吸了吸鼻子。
“我爱你爱得要命。”
陆含谦伏在林言耳畔,轻声说:“这是真的。”
随即他松开怀抱,靠在车上,手插进兜里,朝林言道:“好了,走吧。”
林言凝视着他,道:“如果有需要,我会作为证人出席,不会让你父亲把一切过错都甩给你。”
陆含谦一挑眉,在林言额头上弹了一下,以一种他们刚认识时,那种痞里痞气的语气道:“没关系。
林言,你忘了,我是坏人,不怕坐牢。”
远处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隐隐能看到灯火。
“快走。”
陆含谦催促他:“再耽搁会儿我就反悔了。”
林言看了他一眼,终于转身,快步朝前方走去。
他的背影消瘦单薄,却脊背挺得异常笔直。
在漆黑沉重的夜色中,就像一只竭力挣扎,要冲破黑暗的鹤。
那种孤芳自赏的倨傲,无畏无惧的孤勇,和当初他在雲都冷冷剜陆含谦一眼时的气质一模一样。
总有一种人,你把他推进深渊,踩进泥地,他再站起来时,眼睛也依然是干净的。
最深的夜空中也会有星星,最不堪的淤泥里也可以开出潮湿的花朵。
陆含谦靠在车上,手拢到打火机跳动的火焰边,点燃了一根香烟。
他目送着林言的离去,只沉默地告别。
我好喜欢他。
陆含谦无声地心想,但是我太笨了,挨得太近,会弄伤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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