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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拆楼上的床,再把楼下的散件搬上去装,袁灼套着温瑾给他买的狗狗背心,忙出了一脑门子汗,他楼上楼下蹬蹬蹬的跑着,嘴咬钉子,腰后别锤子,有模有样,干劲十足。
温瑾在楼下老实待着,他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小时候组装个书桌都差点把刑岩的脚钉在地上,再者袁灼也不舍得让插手帮忙。
他坐在吧台边上,托着腮帮子看袁灼背心湿透的美景,难得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只不过,这份岁月静好只属于温瑾的,不会属于徐云升。
短短几分钟之后,邵旸打了个电话过来,袁灼循着动静跑下来抱着楼梯扶手支棱着脑袋往外看,他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走过去想要摸摸袁灼汗涔涔的发顶,但在听清邵旸说了什么之后,他微微一怔,顿住了动作。
“温哥?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温瑾不摸脑袋,袁灼可以自己把脑袋蹭上去,他主动迎上温瑾的掌心,把湿乎乎的蹭去温瑾的手心里,明亮湿润的眼睛照旧清澈如初。
“温哥?”
“没什么,我明天要出门一趟,店里有点手续要跑一下,我自己去就行,你等我回来。”
电话挂断,温瑾放下手机,随意扯了个慌,他走上楼梯,把袁灼揽进怀里,低头往袁灼鬓间落了个吻。
温瑾是个最拙劣的说谎者,可袁灼偏偏对他深信不疑。
新床上岗的第一晚,袁灼乖乖搂着温瑾睡了一夜,一点都没乱来。
工商局那种地方在市中心,治安环境没问题,隔日一早,温瑾早起出门,袁灼心思单纯的搂着他的腰吻了又吻,只嘱咐他要是晚上打不到车,记得喊自己去接。
温瑾离开酒吧确实去了市中心,但他去的不是什么工商局。
他回了本宅,换上属于徐云升的行头,刑岩叫来的造型师对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背后,他对着镜子摆了摆手,没让人动他头发。
半长不长的发型太过阴柔了,在脑后扎一个小揪的造型不该属于徐云升,可他不点头,别人也不敢多说,造型师只能很是小心的替他拢起头发,试图用定型的喷雾帮他弄出几分棱角。
他要用徐云升的身份赴一场鸿门宴,邵旸上头那些人要见他。
世上不是非黑即白,孙家牵扯出来的靠山、坐山观虎斗的老油条、拿邵旸当排头兵的实干派,个个都是百年道行的老狐狸。
徐家隐于幕后,这些年鲜少出山,手里的把柄却没少拿,孙家失势之后徐云升能坐得住,这帮人却坐不住。
晚宴定在六点一刻,官家挑得地方。
温瑾换了一身正装,没系领带,半敞的领口露出他纤细白皙的脖颈,镶着紫钻的袖扣被灯光映得格外深邃,他随着侍者的领路穿过门厅,水晶鎏金的吊灯将室内映如白昼,他像是个即将踏入猎场的漂亮小鹿,可事实上,他才是唯一一个揣着枪的猎手。
袁灼想象不到他的温哥在外头忙活什么,他只一刻不停的闷头干活,忙着把余下的工作收尾,昨天他惦记着让温瑾早睡早起,就没来得及按床下带的抽屉。
温瑾走后没多久,他正给抽屉轴上油的时候,有小马仔给他来了电话,这段时间城里乱,进钱少,一些脑子快得都在外头找了别的营生干。
“袁哥!
袁哥!
喜仔找了个活,在一个会所帮工,结果那小子没出息吃坏肚子了,他们今晚还有一场活,你要去不?喜仔说啦,后厨每次都能余不少菜,有你要给嫂子买的那个大螃蟹!
比市场上卖得大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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