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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父遗托,不敢自专,苦读十载。
虽资质愚钝,那也是上了殿试,一举得了探花,这才有了国子监祭酒之职!
将军何苦激将于我?纵我不要这一身从三品的官袍,给我一个八品知县,我也必恪尽职守,肝脑涂地!”
沈回风见他恼了,知道自己言语有失,心中懊恼不已,连忙起身道:“卓然兄,你知我并非此意!”
那司徒扬也知自己一时情急,言语激进了些,只摆了摆手,叹气道:“以灵贤弟若无他事,便请回吧。
家中小妹尚未转醒,恕兄无以作陪。”
话罢,愤然转身,不再言语。
沈回风看他如此坚决,自知继续规劝也无益,低头沉声留下一句:
“卓然兄不愿选,只怕局势会逼着你选。
官场如战场,卓然兄千万保重。”
便握紧若云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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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扬于沈回风言语不合,转身还进了司徒云旗的院子。
却见妻子顾氏低头拭泪,从屋内出来,见了他只轻轻摆了摆手。
司徒扬见这般情景,忙问:“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哭什么?可是醒了?”
顾氏从袖内拿出手帕,一手轻轻擦拭着眼角,一手又赶紧示意他噤声,道:
“快小声些,才醒了,只是睁着眼,直直瞪着,也不言语,说什么却也不应。
我道是她被梦迷怔了,便把那日慧心堂她怀里护着救出来的三岁女童抱了上来,也好哄她顽。
谁知她竟一把拉着那孩子痛哭不已!
可怜见的,我一番好心倒勾起她的伤心事,便赶紧叫人带下去。
如今那孩子还在你奶母苗大娘那处,先好生养着。”
顾氏是个周全人,司徒扬点了点头,沉吟道:“她原是气机逆乱,心血不畅,才晕了这些日子。
如今这般,皆因悲痛过度,心神不安导致。
我需在她的方子里加几味柏子仁、五味子、石菖蒲,看她能否好转些。”
说罢便转身要进去看脉,却被顾氏一把拉住,道:
“你先别忙!
我才服侍她吃了归脾汤,如今且让她好生着。
你方才前去可有要事?我见你面色并不好。”
司徒扬叹口气道:“以灵来问小妹好。
又说,慧心堂的案子,天家已交由大理寺审理。”
顾氏一听便觉不好,道:“怎的是大理寺?他并非太子一党,怕是与你无益。
竟不让太子劝说一二,或派御史台,或派给县衙,都还能说上话。”
司徒扬闻言不悦,蹙眉道:“夫人竟也觉我是太子麾下之人?”
顾氏见他挂了脸,赶紧陪笑:“我是妇道人家,哪知道官场之事!
只是见沈将军素与太子往来,你二人又亲厚,一时性急了浑说的,想来我是说错了。
我原也是一心为小姑好,官人别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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