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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给我递烟,他拦手挡下,“小孩不会”
包间里的烟雾在吊灯下盘旋,几个老板的眼神在烟雾里忽明忽暗,在我和老刘之间来回扫,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某老板转头对老刘说:“你这助理不错啊.”
话尾的音调微微上扬,像在问句.
光头老板突然问我:“小金啊,跟老刘认识多久了?”
老刘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力道不轻不重.
散席时,几个老板在门口寒暄,我站在几步外等老刘,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
光头大叔搂着老刘肩膀:“走啊,二场!”
老刘摆摆手:“你们去,我送他回去了.”
光头挤挤眼睛:“这么上心?”
光头大叔们打车走了,雪也下得更大了,我们站在饭店门口的霓虹灯下等代驾,我用鞋尖在雪地上划着圈,他突然笑了一声:“那帮老狐狸,刚才全看出来了.”
我盯着马路对面还没拆完的旧厂房,铁皮屋顶上积着厚厚的雪.
“他们逗你呢,还没看出来啊!”
“光头强最精,上个月就试探过我,问我怎么还不找对象.”
“我能怎么说?说我喜欢——”
代驾的电瓶车出现在不远处,他把烟头扔进雪堆,“这帮人精着呢,就是都不说破.”
他的眼睛亮得吓人,像是刚才喝下去的酒全都涌到了这里“你知道为啥吗?”
我没摇摇头,远处有只野狗在翻垃圾桶,铁皮盖子咣当咣当地响,他伸手拂掉我肩上的雪,动作很轻:“因为他们都等着看戏呢,想看我的笑话.”
代驾小哥小跑过来,老刘把车钥匙抛给他,转头对我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什么东西让我心头一颤.
“其实无所谓”
车子启动时他说,我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雪幕.
车经过一段没光的路,黑暗里我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太轻了,轻得像是我的错觉.
车到楼下时,代驾小哥走了,他没急着让我下车,而是把暖气调大了些.
“咱俩这样,挺有意思的.”
他转头看我,眼神比平时认真:“我们要么爬到最上面,让人不敢说什么;要么就永远低着头,活得像只耗子.”
“我不想当耗子,你也不能当.”
“山神爷管不了的事,咱们自己管.”
他又说“路还长着呢.”
下车时雪灌进衣领,冷得我缩了缩脖子.
“你像我年轻的时候,但比我多了副七窍玲珑心."
......
后来,我看见钳工用砂纸打磨一块生铁,既怕磨狠了伤到胚子,又怕下手太轻成不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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