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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看重自己,也不会任由沈鸢孤身流落乡下数十年。
沈鸢对婢女的奉承无动于衷,一心只念着谢清鹤。
若是获救还好,若是不能……
铜镜澄澈通透,映出沈鸢满面愁思的一张娇靥。
时至晌午,长街洒满日光。
沈鸢满腹忧愁落在手心攥紧的丝帕上,日光从窗外照入,却好似迟迟落不到沈鸢身上。
她一只手挽起车帘,余光瞥见“养安堂”
三字,沈鸢着急出声:“停车。”
松苓好奇搀扶着沈鸢下车,左右张望。
养安堂前人头攒动,人人面缀愁苦,哭声此起彼伏。
妇人掩面而泣,一手扶在担架上,痛不欲生:“我的儿啊,怎么偏偏是你。”
她一双眼睛哭得红肿,捶胸顿足,恨不得以身代儿。
沈鸢心惊胆战,双目惶恐。
雪崩后,官府将山下救回的百姓都移交到养安堂医治。
如若谢清鹤在就好了。
他在就好了。
沈鸢一手抚着心口,一面穿过养安堂前的排排担架。
目光在担架上一张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掠过。
“我想捐些银两,劳烦你替我跑一趟。”
沈鸢将怀里的荷包递给松苓。
松苓一怔:“那二姑娘先回马车等着,这儿乱糟糟的,省得冲撞了二姑娘。”
沈鸢应了声好,目送松苓离开,却并未回马车。
双膝的伤口还未痊愈,沈鸢走得并不快,一瘸一拐。
养安堂住不下这么多伤患,好些人住在长廊下。
沈鸢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却仍是找不到谢清鹤的身影。
不是,不是。
都不是。
掌心的丝帕攥了又攥,沁出细密冷汗。
沈鸢气喘吁吁,她扶墙喘息,随手拦住一名郎中:“天香寺、天香寺山下寻到的人可都在这了?”
郎中长吁短叹:“这些都是好的了,还有的还在山下,也不知还有没有命活。”
沈鸢两眼一抹黑,忙不迭扯过迎面走来的松苓往天香寺的后山赶。
松苓跌跌撞撞跟着沈鸢上了马车,困惑不已:“二姑娘,荷包我已经交给养安堂的管事了,他还托我谢过姑娘。”
捐钱舍药,都是做好事积阴德,松苓不难理解,可她不懂沈鸢为何执意去天香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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