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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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和她的外表可不相符。

nbsp;nbsp;nbsp;nbsp;戚棠才恍然大悟一般眨眨眼睛，她似乎全然忘了，除了死之外的选项，但是那样活着？

nbsp;nbsp;nbsp;nbsp;胡行会愿意吗？

nbsp;nbsp;nbsp;nbsp;檀如意无所谓道：“你去吧，反正除他之外还有许多的人。”

nbsp;nbsp;nbsp;nbsp;她并不是非要折磨胡行，换了谁都可以。

nbsp;nbsp;nbsp;nbsp;檀如意看看她的脸，那双漆黑的眼，一看就会心软：“不过你要是心软，或者是他非要活下去，记得替我剜了另一只眼睛。”

nbsp;nbsp;nbsp;nbsp;“你都不知道，为了防止那伤口长蛆生虫，我还要找草药糊呢，死了也好，换个新的！”

nbsp;nbsp;nbsp;nbsp;戚棠原本怕自己冒昧，毕竟她与檀如意才见不多时，现在看来檀如意甚至还很高兴。

nbsp;nbsp;nbsp;nbsp;再次推开柴房的门，吱呀声，年老的老者偏头，才看清站在门口的一张从前见过的脸。

nbsp;nbsp;nbsp;nbsp;离开扶春……很久很久了，久到那些年月仿佛是错觉，弹指一挥间，分崩离析。

nbsp;nbsp;nbsp;nbsp;他半阖上眼，苍凉的往后仰倒，左右都碰不到墙。

nbsp;nbsp;nbsp;nbsp;戚棠还小的时候，胡行抱过，刚刚出生那会儿，不会说话，小小的一团，婴儿的眼睛格外漆黑，又圆又亮，盯着他，被逗逗就会笑。

nbsp;nbsp;nbsp;nbsp;稚子如此脆弱。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世间没有妖与鬼，那么如她这样的孩子便能活的好一些。

nbsp;nbsp;nbsp;nbsp;戚棠将刀放在胡行面前时，他只有一只眼，布满红血丝，他最初没看戚棠。

nbsp;nbsp;nbsp;nbsp;后来看着刀，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戚棠说：“你若想自戕，我给你刀，你若想活下去，就再留一只眼睛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我不会救你。”

nbsp;nbsp;nbsp;nbsp;印象里的戚棠软弱，身板弱弱的，小小的，永远站在局外，永远只会笑，撒个娇就能想什么有什么。

nbsp;nbsp;nbsp;nbsp;很不同了。

nbsp;nbsp;nbsp;nbsp;原来世道，竟能改变一人至此。

nbsp;nbsp;nbsp;nbsp;他无声笑起来，只有一只眼睛弯着，看着有几分疯癫的姿态，笑着笑着，浑浊的泪滚落。

nbsp;nbsp;nbsp;nbsp;虞洲仍旧如很多时候那般，站在她身侧，指节在身侧攥紧，来捂戚棠眼睛已经没必要了。

nbsp;nbsp;nbsp;nbsp;谁都不是从前的谁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有些累，比不得从前弱，但今日是真的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的那种。

nbsp;nbsp;nbsp;nbsp;是以沉默寡言。

nbsp;nbsp;nbsp;nbsp;她有些记得胡行，记起来胡凭师伯，却也只能做到记起而已。

nbsp;nbsp;nbsp;nbsp;戚棠预备去休息，进了檀如意安排的厢房，虞洲停在门口，脚步停顿。

nbsp;nbsp;nbsp;nbsp;她如今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越界。

nbsp;nbsp;nbsp;nbsp;戚棠神情冷漠，即使穿着她送的衣裙，仍然拒人于千里之外。

nbsp;nbsp;nbsp;nbsp;其实，那时候，她们关系已然很近了，近到同床共枕，近到她可以替她挽发。

nbsp;nbsp;nbsp;nbsp;回到、甚至不如最初。

nbsp;nbsp;nbsp;nbsp;晏池呆呆的，从她身侧过，十分自然的坐在厢房内的圆凳上。

nbsp;nbsp;nbsp;nbsp;虞洲：“……”

nbsp;nbsp;nbsp;nbsp;看着他与自己擦肩而过。

nbsp;nbsp;nbsp;nbsp;戚棠已然在收拾床铺。

nbsp;nbsp;nbsp;nbsp;虞洲看着与戚棠一屋共处的晏池，问：“你与他，便是日夜都待在一处吗？”

nbsp;nbsp;nbsp;nbsp;戚棠抬眸，看着那张分外消瘦的脸：“是。”

nbsp;nbsp;nbsp;nbsp;她心里坦荡，言行并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