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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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阿兰四（第2页）

而她自己，也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又是一个冬天。

这个冬天比往年更冷，连村口的老槐树都冻裂了几条树皮。

风刮得地上枯草乱舞，夹杂着一股难闻的腥味，像是预示着什么即将发生。

王四贵喝醉了酒，摇摇晃晃地走在村外的土路上。

他刚从镇上的赌场回来，输了钱，心里正烦着。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脚下吐着唾沫。

几个混混远远地跟在他后面，他们眼神不善，手里藏着东西。

“王四贵，你他妈不是挺横的吗？今天老子就教你做人！”

一个混混突然从后面冲了上来，一刀捅进了他的腰间。

王四贵愣住了，酒精的麻痹让他一开始没有感到疼痛。

他转过头，看见刀插在自己身上，才反应过来。

他张开嘴想喊，可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第二刀、第三刀就接连落了下来。

混混们见他倒在地上，迅速跑远了，只留下王四贵躺在泥地里，血一点一点渗出来，染红了地上的枯草。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他的眼前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风声。

他突然想到了阿兰，想到了她在屋子里空洞的眼神。

他想笑，可嘴角却只扯出了一丝僵硬的弧度。

第二天一早，村里人发现了王四贵的尸体。

他的脸朝下埋在泥地里，身上的血已经凝固成了黑色。

他死得很狼狈，连眼睛都没闭上。

村里人围在尸体旁议论着，有人说：

“活该，这种人早就该死了。”

也有人冷冷一笑：

“报应来了，谁也躲不掉。”

王四贵的死并没有让村里人感到悲伤，反而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他的死，却让阿兰从柴房里被解救了出来。

几个妇女破开锁，推开柴房的门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霉味和臭味。

阿兰蜷缩在角落里，披头散发，眼神呆滞，衣服破烂得只剩下一层灰色的布片。

“阿兰，出来吧，他死了，你自由了。”

一个妇女轻声对她说。

可阿兰没有动，她只是抬起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了她们一眼，嘴里念叨着：

“妈……妈……”

“疯了，彻底疯了。”

另一个妇女叹了口气，“这姑娘的命，真是苦啊。”

她们把阿兰从屋里扶出来，可她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点变化。

她像是一具木偶，被人搀扶着走到院子里，站在寒风中，任凭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四处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