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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祁:“你当时成年了?”
宋知白想了想:“没有,大概六岁。”
连祁皱眉,笃定道:“未成年领养是要挂名的。”
宋知白给出解释,“对,但我的身体不太健康,他们很怕我突然就死了,所以没有办理收养手续。”
连祁骂了一
()句脏口,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他后悔先前没把那脚踹在那女人身上,一家子真他娘的都不是人。
偏偏宋知白还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事实上,这故事落在连祁耳朵里确实好像还有谁说过。
越听越有种不能细想的熟悉。
但胸腔里的那一团软肉自顾自地跳着,像是给谁拿手揪着发酸发疼,让他乱成一团的脑子里除了宋知白什么都想不到。
莫名的驱使下,连祁说:“我六岁的时候掐死了两只野狗,从他们嘴里抢下来一块肉。”
握着叉子指着大腿的上某处位置,“这里流了很多血,留下了一块疤。
当时是夏天,发炎了引虫子,烂了好,好了烂,很疼。”
宋知白:“现在还疼吗?”
连祁摇头,“现在是胜利的徽章。”
还是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你还活着,就是胜利的徽章。”
宋知白只觉得软乎乎的布料蹭过手背,下一秒,手就被认真地牵住,彼此十指相握,严丝合缝。
连上将暖烘烘得像个小太阳,共享的体温瞬间驱散了空气里浸染的凉。
宋知白笑了笑,接受了这种比惨式的拙劣安慰。
一切就像是包裹在温软皮毛下的利剑,终会割破伪装暴露出锋利的血光,他对此早有准备,也确实如预料地坦然接受了宋家的抛弃,万家的冷漠。
但疼痛比想象中持久,少有出现的安慰也比想象中温暖许多。
掌心被更用力地握了又握,宋知白感觉心脏被泡在温水里,“没事,我不难受了。”
连祁神色变了变:“不是,我有点事。”
他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无力地捂在自己的腰腹,“…好疼。”
宋知白一口气滞在喉咙里,“怎么了?哪里疼?”
连祁神色痛苦极了,额前流下一滴滴汗,“我不知道,好像拉着筋了还是怎么着…哪里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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