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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临戈跟上她的脚步。
小区里积水未干,雨滴从枝叶的罅隙间落下,像是又一场不停歇的雨,周兮辞抹掉滴在脸上的水珠,看向走在身侧的陈临戈。
他今天除了淋了一场雨,并未玩到什么。
她小声叹了口气。
陈临戈听见了,转头看过来,“怎么了?”
“没事,就想着你今天都没有怎么玩,也没有看到烟火展,挺遗憾的。”
陈临戈不怎么在意:“以后不是还有机会。”
周兮辞心里闷闷的,“你不是快开学了吗?”
“嗯?”
陈临戈想起来前一阵子她执着于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学,他搪塞不过去便胡乱说了个时间,好像就在八月。
他忽然意识到周兮辞最近的反常,大概……是在弥补什么。
陈临戈这个人说好也好,说恶劣也沾点,他对旁人都克制守礼,好只对周兮辞好,但骨子里仅有的坏也都留给了周兮辞。
他意识到周兮辞的这点小念头,也没戳穿,反而乐在其中:“烟火在哪里都可以看。”
周兮辞低着头,心里更闷了。
沉默着走到六楼,周兮辞见家门开着,还没进去就先喊道:“妈——”
尾音在看见屋里正翻箱倒柜在找些什么的周国成时颤了一下,她站在门边:“爸,你找什么呢?”
“找钱,还能找什么?”
周国成沉着一张脸,从客厅走进卧室。
周兮辞以为他又要拿家里的钱去赌,忙跟过去:“爸!
妈说过了,不让你再拿家里的钱去——”
“你还知道关心你妈啊!
你一天天就晓得忙别人家的事,三天两头往外跑,你知道你妈现在在医院吗?”
周国成推开她阻拦的手,“走开!”
周兮辞一时不察,被推着往后退了两步,腿在床尾绊了一下,整个人径直向后倒去,脑袋重重磕在墙上。
她眼前有几秒的发黑,迷蒙中隐约看见周国成朝这边走来,只是还没等走到跟前,眼前突然窜过来一道黑影猛地将周国成推开了。
周国成倒在床上,争辩道:“我不是故意的。”
陈临戈顾不上搭理他,蹲在周兮辞面前,不停叫她的名字:“周兮辞,周兮辞?”
“我没事……”
周兮辞脑袋嗡嗡的,紧紧抓着陈临戈的手臂,说:“我妈……”
“在市一院。”
周国成已经从床上爬起来,自顾往袋子里装衣服,“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接到电话就让我拿钱过去。”
陈临戈抱着人站起来往外走,周兮辞靠在他怀里,视线里只能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
他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呼吸起伏的弧度,像是在忍着火气。
等走到楼下,周兮辞已经缓过神,抓着陈临戈胳膊叫他放自己下来,“我要先去趟医院。”
她这下看得更清楚,他眉眼敛着,唇角紧抿,听了她的话也没松下来多少,声音冷硬:“我陪你一起。”
周兮辞看着他,点点头说好。
徐慈英的情况并不严重,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导致的昏厥,只是晕倒时刚好在上台阶,倒下去把脑袋给磕破了。
周兮辞赶到医院的时候,她人已经在普通病房打吊瓶,身上还穿着工作服,领口和胸前都是血迹。
她只觉得脑袋嗡嗡疼,站在床尾叫了声:“妈……”
徐慈英睁开眼,还冲着周兮辞笑:“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他们不要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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