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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把诉求说出来,果不其然,李亚珍的愤怒用肉眼都能看出来,那副样子简直想要拿把刀把她活劈了。
禾顺利拄着拐杖出来就听到禾央的话,惊得险些绊倒在地,他拉住李亚珍的胳膊,有些生气地说:“禾央你懂事点!
你已经二十二的人了,别成天还跟小孩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结婚是大事,不能马虎,你了解他这个人吗?什么都不清楚,回家就要户口本,别被骗了!”
李亚珍白了禾顺利眼:“她就是个白眼狼,放假不回家,有事要钱也不给,回家带回个男人,谁知道要户口本做什么,不给!”
禾央一点都不想跟李亚珍吵,站在这个家里面,听到父母对她饱含谴责的话,扎在心里的自卑破土而出,她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拉着何城就走,这婚不结了!
李亚珍还在继续说:“户口本多重要的东西,不能说给就给,万一你拿着它贷款,骗我们背上债务怎么办?”
禾央浑身发冷,忍无可忍,反驳道:“我是你女儿,不是你仇人!”
没有人被至亲之人用以最恶的念头揣度,会好受。
禾央睁大的眼里酝着泪珠,倔强地留在眼眶不肯掉落,她再怎么不在乎父母的态度,在何城的面前,被他们这样诋毁,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几句话都没说完整,还是忍不住委屈地红了眼,指根都是颤抖的。
或许是因为何城在旁边,让她又难过又窘迫。
何城垂眼,悄悄看了眼她泛红的眼眶,心疼地想抱着她狠很安慰一遍,可与此同时,又因她与父母的口舌感到窃喜,那是禾央在世上牵绊最深的亲人,出乎他的意料,他们的关系恶劣到这个地步,使他觉得他之前吃的醋都是假冒伪劣的。
无人在意他,他没忍住翘翘唇。
“央央。”
何城开口叫她的名字,语气温柔缱绻,跟以往的语气都不同,像在哄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他的手握住她紧紧捏成拳头的手,慢慢地,将她的手指捋开,心疼地揉揉被她指甲掐出红痕的掌心,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凑到她耳边亲昵地说:“何叔一个人在底下看车,不安全,你去帮他一起看。
户口本我来要,好吗?”
禾央没应。
何城继续:“后备箱有零食,去拿点吃,我很快就下去。”
禾央站在原地像根木头,一动都不动。
她可没有忘记何城在饭店后面的小道内发疯时说的那些话干的那些事。
他要是一把火把她家给烧了怎么办。
她觉得,他是真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何城察觉到她在想什么,见她满眼戒备,无奈一笑:“央央,我那天真是气恨了才那样我改行吗?他们说话太难听了,根本不把你当女儿看,我怕你留在这儿受委屈,我心疼,你先离开,我保证完成任务,行吗?”
禾央再留在这里也是吵架,她默默盯着何城看了一会儿,见他保证似的伸出四根手指,心情奇迹般地好了很多,她也没再给李亚珍和禾顺利眼神,转过身就走。
何城目送禾央离开,再转过身时,跟换了个人似的。
何城的肤色偏白,五官精致美丽,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觉得他是个脾气很温和的男人,可他此时面无表情,视线扫过李亚珍和禾顺利,隐隐带着股厌恶和胜利者得意的笑,那笑让人后背发凉。
他扫视一眼,就把禾家的屋内构造看了个大概,两间正房,一间杂物房,整体面积不大,大概有九十平方。
他从容地越过李亚珍夫妇,推开杂物房的房门。
李亚珍跟在后面大喊:“你干什么!”
何城回头,恶劣地勾起唇角:“看看央央曾经住过的房间,你还真有脸问她要钱,我家央央多娇气的小姑娘,你就让她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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